江稚鱼在红木棺椁中苏醒,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沉睡中被强行拉回现实。
她的头痛得仿佛要裂开,四周怨灵的尖锐哀鸣声在她耳边缠绕,如同冰冷的锁链,紧紧束缚着她的灵魂。
江稚鱼眉宇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纤细的手搭在额间,微微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她的视线在模糊与清晰之间徘徊,奇怪的是那些怨灵的哀鸣只在她耳边回荡,未能触及她的灵魂深处,仿佛在惧怕着什么,不敢再进一步。
哦?
她苍白的脸庞上,唇角轻轻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楚家的长老们未免太过自信,以为留下她的灵魂,她就会感激涕零吗?
她心中冷笑,她的灵魂,岂是他们能够轻易触碰的?
不撕毁她的灵魂,她以后必撕烂他们。
江稚鱼缓缓坐起,她的长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紫色的长裙在棺椁中铺展开来,如同一朵在暗夜中绽放的罂粟花。
倏忽,一抹怨气擦着她的胳膊而过,来不及躲闪,划出了一道血痕。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手指轻轻滑过伤口,沾上的血珠在指尖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她轻笑着,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羁和挑衅。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以为留下她的灵魂她就会感激涕零吗。
她指尖轻轻抹过唇畔,沾染了血水的唇瓣,苍白散去,鲜艳夺目。
江稚鱼轻轻一笑,无辜又靡丽。
“愚昧至极,蠢笨如猪。”
她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
余光却蓦地瞥见,手腕上和脚腕上突现的无形枷锁,她低眸凝去,幽绿的煞气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
她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那些无形的枷锁,感受着它们的力量,同时也在寻找着它们的弱点。
许久后,她咬住唇瓣,恨恨地鼓起腮帮子,
可恶,自己太废了。
她敛下眸子,眸中有些凝重,在刚刚的查探里,她感知不到那股煞气的来源,只能肯定背后那东西肯定实力深厚,而且同类的气息骗不了它。
真不是个东西!
她咬牙切齿地想,
她!要!变!强!
江稚鱼小心翼翼地从棺椁中站起,那束缚她脚腕的煞气线竟随着她的动作而延伸,如同有生命的灵蛇。
她轻舒一口气,赤足踏在冰冷的石板上,因为地面的寒意,她的雪白脚掌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搭在了另一只上,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脚踝。
她身上的紫色长裙在夜色中轻轻摇曳,仿佛有生命般正在一点一点修复着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