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卷土重来了?!
江稚鱼双手环绕,手指轻点了两下下额,沉吟片刻后,狡黠一笑。
她走到书桌前,将最下面抽屉里露出的一角备用烛台拿出,双手掐诀一点,烛火晃晃悠悠地燃起,映照着她变得幽暗的双眼。
江稚鱼拉开椅子坐好后,将桌上略厚些的宣纸用剪刀裁成了一个个小人的模样。
她从架台上取下毛笔,轻点唇畔残留的鲜血,在它们眉心点上一点,每个动作都透着一股子神秘仪式感。
随后,她起身瞥了瞥四处墙角,入目皆是厚重的蛛网,她手掌开心在胸前握拳合上。
耶。
倏忽,江稚鱼余光掠过一旁在茶案边坐榻上端坐的沈既白,他的脊背挺拔,姿态慵懒,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茶碗,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喂,沈大人,你这样良心过得去么”
她挑眉道。
他未抬头,语气懒散又淡漠地道,
“哦?原来我还有良心?”
江稚鱼嗤笑一声,转身施法将墙角的蜘蛛取了下来,一共四只,在她手上徐徐地爬动。
她指尖抚过小蜘蛛的绒毛,眸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闷闷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楼上,尖锐如喉咙被撕扯般出的怪叫,诡异地回荡在楼间,正一点一点接近屋子。
江稚鱼坐在桌前,烛火摇曳下,她眸色幽森,浅浅地勾起唇,手指不紧不慢地将蜘蛛烤成的黑灰撒在纸作的小人身上。
她手腕轻轻交叠,翻转拂过,手指交叉结印,往前指去。
“起。”
嘻嘻嘻。
顿时一个个小人诡秘地嬉笑着,缓缓从桌上站起,浓浓的黑雾一点点从它们身上散,它们跳了跳,纸剪的嘴巴咧的大大的,开怀无比。
“去。”
江稚鱼迅起手,手腕轻转指向门外。
嘻嘻嘻———
小人迅从门口钻出,不一会便没影了。
门外动静突然躁动了一瞬,一霎又死寂一片。
江稚鱼顿了顿,捂住嘴,鲜血顺着指尖涌出,脸色猛然一白。
沈既白蹙眉,迅起身至她身后,指尖在她肩膀处点了两下,又咬破指尖在她眉心和眸尾两处点了一下,若有所思。
“它想要你的命,不过招势强中带虚,应有伤在身,破绽百出。”
江稚鱼捂着额头,抬眸慢悠悠地扫了他一眼,而后一脸认真地道,
“都怪你吃软饭。”
…
二人抬步走至门口,江稚鱼心中暗想,那作祟之物应当暂时不会再次作乱。
她拉开房门,正要抬步而出,却蓦地一滞。
门前,一具尸体全身腐烂黑,黄褐色的腐肉带着厚厚一层尸斑,摇摇欲坠地悬挂着。
尸体的嘴张得巨大,里面依稀可见烂肉中穿梭的蛆虫,眸子猩红黑,混浊不堪,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门,却跪趴在地,一动不动。
窸窸窣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