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摆摆手,“你记下就行,行了,你出去吧,自己好好想想。”
虞婉这才从说教指责中逃离出来,走出寿安堂,她忍不住叹口气。
一旁的青棠开口道:“大太太,要不我们还是听老太太的话吧,奴婢可以跟大太太一起去雁关。”
“傻青棠,你家里人都在陵城,去雁关干什么,边关苦寒,我们还是别吃这份苦,好好待在陵城。”
虞婉也不是不能吃苦,就是别人强迫她,她就不怎么乐意了,她这次不会随徐晋诚去雁关的,等她回到锦华苑,而徐晋诚难得在家,她过去书房,见到徐晋诚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她站在书桌前盯着他。
“怎么了?”
“你是不是与母亲说了我拒绝随你去雁关的事?”
徐晋诚挑眉:“这事不能说吗?”
“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何去母亲那告状?”
徐晋诚难得见妻子愤怒的样子,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他倒是没跟母亲说这事,一旦说了,他知道母亲肯定让虞婉随他去雁关,虞婉已经拒绝他了,他不想强人所难。
不过虞婉这么说,估计是母亲那边想让虞婉随他去雁关,但她误会是他在背后与母亲撺掇,逼迫她随他去雁关。
“你笑什么?”
“我没有与母亲说这事,我晓得你不愿随我过去,自然不会逼迫你。”
“真不是你?”
徐晋诚摇摇头。
虞婉的愤怒这才少一点,不过依旧盯着他:“反正我这次不会随你去雁关。”
“我知道,不会强迫你的,母亲那边,我会与她说的。”
“你不能直说我不想过去,母亲会怨我的,你得委婉一点,就说是你不想带我过去,觉得我是个累赘,身子弱,不适合去雁关。”虞婉理所应当提要求道。
徐晋诚点点头,没有拒绝,他也不想虞婉跟母亲起矛盾冲突,父亲刚走,母亲心里本就不好受,再跟虞婉起争执,怕是要气坏身子。
“你怒气冲冲地进来,就为了说这事?”
“我没有怒气冲冲,反正我们两的事,你不许跑去告状,你堂堂七尺男儿,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有什么事就跑去跟母亲那告状的话,我会瞧不起你的。”
徐晋诚笑了笑,说让她放心,他以后会谨慎的。
虞婉见他答应,也不好再指责什么,别扭问他一句晚膳想吃什么,她让膳房的人准备。
“都可以。”
“那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到了傍晚,两人坐在一块吃饭。
剩下的几天,徐晋诚每天到一房姨娘那歇一晚,白天陪他的几个孩子,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跟老太太说的,反正老太太没硬逼她随徐晋诚去雁关。
很快就到了徐晋诚离开陵城那一天,一箱箱行李装满,一家人都出来送徐晋诚。
徐晋诚临走前交代他们照顾好老太太,有事给他书信,随即一行人慢慢离城。
送走徐晋诚后,虞婉回到锦华苑,忽然一下子觉得锦华苑安静不少,连属于徐晋诚的东西都少了。
“大太太,你会想大爷吗?”
虞婉看向青棠,笑道:“大爷才刚走,不会那么快想他的,你们把这屋子里大爷落下的东西都收起来吧。”
青棠她们点头。
虞婉闲着无事,便过去林姨娘那里,跟林姨娘说说话。
林姨娘的女儿徐怀芊有五个月大了,小孩子长大不少,眼睛圆圆的,也学会翻身了,虞婉忍不住逗了逗她,徐怀芊流着口水直笑。
“你说晋盼会在家里待多久,她回来也有好几个月了,怎么姑爷不回去临城当差,我听说姑爷他被撤职了。”林姨娘边拿手帕擦口水边八卦道。
“不知道,他们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我看传言八成是真的,都说严翰被撤职,还被抄家了,晋盼他们才回来依靠母亲,听说晋盼名下那些铺子现在都交给严翰打理了,估摸着就是不能当官了,晋盼也是可怜,丈夫靠不住,只能带着孩子依靠娘家。”
“母亲那有晋盼陪着说话,她心情也能好一些。”
林姨娘点点头:“也是,父亲这一走,母亲估计要伤心一段时间,好在有晋盼陪着,不然母亲不会那么快从悲伤中走出来,怀庭的婚事搁置下来了,张淑月怎么还每天忙东忙西的。”
“她要管府里的内务,府里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处理,忙是正常的。”
“她忙,可你却这么清闲,我看老太太是真的要把府里的内务都交给张淑月了,连温昭兰都得靠一边。”
“她有心也有能力,交给她也是好事。”
林姨娘语气有些怒其不争:“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母亲前些日子不是说把怀庭记在你名下,这事怎么也没后续了?”
“父亲刚走,母亲没心思办这些事,你不用担心我,好好把怀芊带大才是主要的。”
林姨娘也只好不说这事,虞婉已经不想去争了,她还能说什么,她说得有道理,现在最主要的是怀芊,看着自己女儿,她是越看越喜欢。
虞婉在林姨娘房里待了好一会才出去,在听荷苑的院子见到张姨娘跟她身边的丫鬟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做着针线活,她也过去跟张姨娘闲聊两句,打声招呼,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才离开。
她们一离开,张姨娘身边的丫鬟翠喜就忍不住道:“主子,奴婢听说大太太也开了一间布坊,做布料生意,奴婢觉得大太太肯定是故意的。”
张淑月也知道这事,虞婉重新买了一间铺子,也开起布坊,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不过那间铺子并没有挨着他们家的三间铺子,只是虞婉做布料生意让她心里有刺,那么多生意,她不做,非得学他们做布料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