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少年抖动着红色的破布,应当是模拟当年燕安王府的那场大火。
【谢玦】哭着说:“不要伤害我父王!”
【汝南侯】高高挥起手臂,木枝朝着【燕安王】刺去,【燕安王】应声倒地,而更为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不知是什么的角色出现,应当还戴着面具,瞬时拉走了【谢玦】。
不得不说,这个少年演绎【谢玦】很是不错,被拉走哭嚎的同时,还不忘拿了一块圆石头,应该就是燕安王妃所送的玉佩。
萧霁月微微挑了眉:“看完了,走吧。”
卿玉案不知道他是何意,反正大差不差肯定又想对自己下手了。
“啊,这个世界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你说是不是啊,卿大人。”
负伤的萧霁月还不忘“之乎者也”的感叹起来,他分析道:
卿玉案淡道:“嗯,巧。”
“又是那群人知道太子畏蛇,又是太子见到蛇声张,最后都快打完了,谢君绸竟然直接找上了门,卿大人说巧不巧啊。”
卿玉案眼也不抬:“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
“也不能那么说,还没下定结论。”萧霁月好看的眼眸忽然透出一抹狠厉:
“而且殷雪那个家伙不是跟着太子寸步不离么,出了这么大变故都没有跟来啊。殷公公应当是算失职吧。”
卿玉案颇为了解地戳穿他:“你又想对人下手了?”
萧霁月绽开笑颜:“卿大人果然聪慧。”
此夜风雨依旧,树影婆娑。
昨日大理寺卿苏舫宴联合几个言官给殷雪上了个折子,指责其办事不力、莫名失踪,方才使得刺客有了可乘之机。
而冶清昼因为跟着谢君绸搭救太子,从而轻而易举地脱身,罪责就落在了殷雪身上。
司礼监的太监早就看不惯殷雪嚣张跋扈的样子,又亲自杖刑五十,自然是不遗余力。
等到板子抬起时,上面早已布满血迹,殷雪奄奄一息地躺在御道上,双眸微阖,嘴角溢出一丝血痕,显然受尽了痛苦,但他依旧没吭一声。
蓦地,一盒白瓷药放到殷雪跟前,他怔怔地抬起头,想看清来者到底是谁。
可惜并不是他想见的太子。
只见冶清昼撩起红色的衣摆,缓缓俯于他身前,眼眸中暗藏讥讽和戏谑的意味:
“哎呀,瞧瞧殷雪哥哥脸都白了。干爹嘱托杂家来给你带乌沉香,干爹还嘱托殷雪哥哥好多事情呢。”
乌沉香是西域特有的损伤膏,疗效相当,但一钱难求,更是值千金之价,能够随随便便买上一盒、顺便送人的,满京城应当只有冶清昼了。
他轻轻摇动白玉折扇,黄金流苏晃得殷雪头晕。
“滚,别假惺惺了。”
殷雪咬牙切齿地说,抓着地面的手指指间满是鲜血:“别以为你背靠着岑鸿远就能高枕无忧了,我迟早爬上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