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沉的情绪,即便是隔着远远的,都能感受到。
这让澹济州心头发慌,刚才叶梅还好心的伺候他,甚至不嫌弃他,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让叶梅如此的伤心。
难不成,叶梅的爱人,也出轨了?
南下经商的商人,尤其是北上广这一块,男人出去经商找小三的例子数不胜数,真有这事,他也不觉得奇怪。
有了这次之后,澹济州再也不敢说这个话题,生怕再次触动叶梅内心深处的怨气。
接下来十来天,基本上每天叶梅白天都会在病房内陪他,偶尔不忙的情况下,郝雯雯也会过来。
李倩得知了他出事,也打过电话,若不是因为身份敏感,她早就过来了。
这段时间内,澹济州非但没瘦,反而还因为叶梅的照顾,胖了不少。
每天一顿骨头汤,外加上各种乌鱼,乌鸡这些,叶梅是变着法做,不是煲汤就是做各种美食,让澹济州每天都能有不同的享受。
十来天过去,经过医生的诊断,澹济州终于可以从病床上解脱,勉强能够坐上轮椅。
这一天,他和往日一样,在轮椅上被叶梅推着出去晒太阳。
刚到外面的草坪上,他就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草坪上傻傻的发呆。
男孩双目无神,瞳孔内一片白茫茫,似乎天生就是如此。
在男孩的身边,坐着个老妇人,此时她正在哆哆嗦嗦的用手剥着橘子。
“孩啊,快吃吧。”
“这都是你爸用命换来的,都是罪孽,可是我苦命的儿啊!”
“吃吧,医生说你眼睛有救了,你爸就是在牢里面,得到这个消息,也会笑的。”
澹济州在旁边听的浑身毛骨悚然,老妇的声音很是怪异,犹如鬼魅一般,直冲他的天灵盖。
他更加好奇,到底小男孩的父亲做了什么,才让老妇如此说。
“大娘,你孙子这是什么病,是失明了吗?”
老妇扭头看到澹济州和叶梅,愁苦的擦了擦眼角泪花。
“俺也不懂,听大夫说,是什么视网膜障碍,要挖了眼珠子。”
“为了治这个病,家里可没少遭罪。”
“都是穷,唉!”
视网膜障碍,这个名字澹济州听说过,是个很棘手的病,不过只是棘手,并非无药可救的那种。
他看了看小男孩,心里为老妇一家生出同情,面对穷人而言,这病就等于是死刑。
“那你刚才说的,他爸这是什么情况?”
老妇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我儿子在市里给人开车,前不久因为酒驾,撞死了个大老板,说是要判刑。”
“我也不懂这些,亏我儿子老板是个大好人,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给我们送来了一大笔钱,还给小安安找了个大夫。”
“这些钱啊,都是我儿子的命换来的,他怕是出不来了……”
这时,小男孩突然扭过头,打断了老妇的话语。
“奶奶,不能说。”
“对对对,不能说,不能说。”
老妇想起之前大老板的叮嘱,立刻警惕的看了眼澹济州,抱起小男孩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