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里呀?”
“我也不大清楚呢,”花颜以手支颐,故作神秘道,“听闻她是天坛祭司,很难找的,她总是害怕有人抢了她祭海,或者要挟圣上呢。她太害怕所以就藏起来了。”
“这样啊……”萧景千叹息。
线索又断了。
说好的萧家人世世代代守护的什么什么的,这个小郡主藏的这么神秘,叫她怎么找嘛。
花颜话锋一转,默默闭上眼,轻启朱唇:“公主是要嫁将军的。是要嫁给大雁城最年轻、最骁勇的少将军的——”
“干嘛非要嫁给将军啊,”萧景千嘟嘴,“就像我哥说的,男人为顾家而从军经商,女人就非得在家绣那几朵大牡丹吗?”
管家给花颜梳好了团髻,重新插好了梅花簪,躬身退下。
“用兵权重者骁勇善战,可护小郡主一生无虞。她一生颠沛,若是不寻得个好归处怎么能行。”花颜兀自喃喃着。
萧景千摆弄自己的手指置气,有些委屈的说:“想想我哥被大将军这怪老头召走了,话说这怪老头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呢原本是想多折腾折腾折腾我哥的。”
“谁说女子只能绣花,谁说红颜是祸国殃民,谁说她们不能为国为民谋。”
花颜没有接下萧景千的话语,回想起当年那些大臣对自己的恶言恶语,只是紧紧捏着手中的玉佩。
……
“她这一生,能享尽荣华富贵,自是生来比得上我们这群苦命的。”
“可惜就是这与生俱来的惨命,长庚星挪移之时降生哪有一个好命格的,而且还是天煞孤星之命!可是长公主居然还不让说。”
“什么佑安,不如说成是降灾吧。我看是长公主早就知道了,把她留在大雁城迟早是个祸害,故此送到深山老林里……”
……
花颜回想起当年临行时那些宦官宛如针刺的语句和大雁城所传的流言蜚语,不禁攥紧了手中的绣帕,一阵缄默。
时间久了,连花颜自己都有种自己是瘟神、是人间祸害的错觉。
“诶,什么意思?”萧景千瞥了花颜一样,没有听懂话中之意。
怎么说着说着自己忽然就听不懂了?
花颜手中一松,将脸色一沉,忽然欠起身离开座位,只身向屋内走去:“天色不早了,小白姐姐还是尽快入寝吧。”
萧景千一懵:
花颜她这是……生气了?
踏莎行
清早,斑鸠咕咕的叫着,那声音难听地可真不大能入耳,直接吓醒了睡眼惺忪的萧景千,萧景千万分不满地说;
“这太阳都还没升起,你鬼叫什么玩意?”
眯着眼的萧景千与窗外蓬松羽毛的斑鸠大眼瞪小眼,斑鸠看见这张新鲜面孔好奇的又咕咕了六|七声。
实在是是欺人太甚!
萧景千起床气骤起,两条小腿一蹬被衾,那蠢鸟听罢浑然不惧,只是将头缩进巢中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