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如此散漫懈怠,到真正作战之时却叫如何?却叫如何!”徐将军厉声喝道。
众人左右相视而不答。
徐将军眉目一竖:“你们的教头呢?”
为首之人作揖回答道:“回大将军,上个花教头犯了事被大将军点下去后,就再没有教头了。”
“犯事?犯了什么事?”
为首之人脸上升起两朵红霞:“据说是因为当年花教头之妻与某位将军之妻有点……妙不可言的关系——”
前排许多士兵放声大笑:“哈哈哈。”
嘈杂的声音刺痛着萧景千的耳膜,她愣愣地戳在原地,一时尴尬到不知所措,笑声刺耳却无法逃避。
都是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这些人还要将这件事反复提起。不论对错,哪怕这段事情被尘封,受众人的冷眼也好、被众人释解也罢,只要不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好。
“哟,徐将军训兵呢?训兵怎么还笑的这么开心?”
一语未了,众人目光向着说话的声音看去,原来说话之人正是明月楼的楼主明光。
“明光?你来作甚?”徐将军眉头紧蹙。
这校场可是你想来就来,你随便走就可以走的?
明光轻呵一声,目光扫过整个校场,他眯起眼来:“一来君上叫我传个话,二来呢看看萧家小姐,三来嘛……圣上惦着大营,让我看看徐将军训的如何了。如此看来还真是吃点力。”
队中一人纵身跃起,小声惊奇道:“千金?新来的莫非是个女郎?”
明光看到有人搭话,于是满心愉悦地顺势说了下去:“这你有所不知了,这位可是漠北大将之女,萧景千。也就是那将军之——”
“都给我闭嘴!”徐将军看势头不对,转头看向明光,满眼尽是恨意,“哦,吃力?”
这些人久未练兵,空领空饷不实操,着实是缺乏管教,都快成荒郊野兵了,说的难听一些与山贼大王又有何异?
剩下的也都是老兵与无知懵懂的新兵。可惜皇城此刻正是缺兵之时,好歹以前也是一支精锐部|队,真可谓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两人的电石火光已在不言之中。
徐将军眉目凛然,袖袍一挥:“众人听我号令,今后三日训练疾徐疏数。由我亲自清点人数,不可因事请假,凡有不到者均按军法处置!”
萧景千一懵,到底什么叫做……疾徐疏数?
大将军发号施令谁敢不听,萧景千随着队尾徐徐挪移,开始左顾右盼,趁着高台上的两个人不注意时,用肘部撞了一下身旁瘦弱的人,垂首低声问道:“对了,这位小兄弟。你知道什么叫‘疾徐疏数’吗?”
旁边面色饥黄的年轻人哀叹一声,摇了摇头:“其实就是玩命跑啊。”
“这个我在行。”萧景千心底暗暗偷喜。
中原人的体能她还是可以比得上的。她别的不行,逃跑可行。而且在草原的时候,还不似这沙土地,在辽阔无垠的草原奔跑,她都能胜过她爹属下一些青壮年属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