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一杯水,又接了一杯水出来,司笙见萧逆还站着没动,莫名其妙。
她出声,问:“又怎么?”
“没——”
萧逆调整好情绪,刚想开口,就听得她不疾不徐地说——
“不会收拾的话,我明天找阿姨来。”
“……”
这话听起来,真不知是嘲讽还是关照。
刚压下去的脾气,被折腾得一点点爬上来。
目光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萧逆忍了忍,转身走进侧卧。
司笙挑挑眉,将水杯递到唇边,喝了口水。
啧。
脾气还挺大。
……
夜已过半。
窗帘拉上,室内一片漆黑。被褥是刚换上的,有股淡淡的青草味儿。
萧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他认床。
翻身坐起,萧逆睁开双眼,黑眸一派清明。
将碎发胡乱抓了两下,萧逆掀开被子下床,踩着脱鞋离开卧室。
客厅有光线透进来,月光和灯光交织在一起,屋内布置镀上一层朦朦胧胧的光,隐约可辨别各种家具的位置。
简单而冷清的装修,本就宽敞的客厅,显得空荡荡的。
没有开灯,萧逆摸索到饮水机,给自己倒了杯水,刚要喝时,视线一瞥主卧的门,门缝里漏出来的光线,让他微微一怔。
手机屏幕一亮,清楚的显示时间。
凌晨,二点三十一分。
还没睡?
隐隐约约的,能听到说话声。
“我又死了。”
“没看到敌人。”
“你自杀吧,重开一局。”
玩游戏?
一杯凉水下肚,萧逆目光落在那闭合的门上,良久,收起摇摆的好奇心,抬腿走进侧卧。
小书房内。
“不玩了。”
落地成盒的司笙,烦躁地盯着屏幕,把鼠标扔到一边。
沈江远悲愤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美人儿,咱能不能不莽?能不能别捡着一把手枪就去奋勇杀敌?能不能好好苟着、让我带你顺顺利利吃一把鸡?我一世英名都毁在你这莽夫手里了。”
司笙没摘耳机,往后一倒,问:“你在直播?”
“没有。你不是知道吗?我哪有心情直播。”
“所以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沈江远沉默两秒,更悲愤了,“这叫自欺欺人!”
司笙道:“太晚了,我得睡觉。”
沈江远哀叹一声,嘟囔道,“讲良心,我可是因为你被赶出家门的。你陪我熬夜玩个游戏,怎么了?”
“修正一下,你这叫离家出走。”
“我要不走,得跟他打起来。”沈江远反驳道。
椅子往前移动,司笙的手覆在鼠标上,一边退出吃鸡游戏,一边强调道:“再给你修正一下,你不敢碰他,所以那叫被单方面痛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