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姑娘在这坐了没多会儿,听城门的人来?报说沈小姐快到?了,立马带着几个小女兵去北门迎。
两人心想这肖宴和王文瀚应该也回来?了吧,这左等?右等?,天都快黑了,没等?到?自家男人回来?,倒是把杜南秋等?来?了。
“嫂子,你家治风寒的药酒给我来?一碗。”
石慧英起身看?了看?南秋,摸了下她的额头:“受风寒了?是有点烫。来?快坐,怎么感觉这几天不?见人又消瘦了?”
丁月梅起身进?屋去,不?一会儿端着一碗药酒出来?,“来?,喝了回去被子里捂一捂,明早就?好了。”看?到?杜南秋瘦弱的骨骼,丁月梅叹气道:“啧啧啧,瞧你这瘦得,要是吃不?惯仙乐楼的伙食,有功夫多到?祠堂巷来?,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杜南秋嗯声点着头把一碗酒喝尽,抬起头长舒一口气,看?到?丁月梅和石慧英都望着巷子口。
“你们俩看?什么呢?”
丁月梅:“等?你表姐夫和肖大哥,听说是今天回了临安,怎么到?现在还没见人影?”
杜南秋眼睛眨巴眨巴,“他们在仙乐楼啊。”
两人齐回头看?着杜南秋,丁月梅不?可?思议问道:“你看?见他俩了?”
杜南秋点头说道:“昂,还有四叔,我看?到?他们三个进?了仙乐楼大门的,花大哥应该也在里面。”
听到?这话,一向?温柔娴静的石慧英也气得埋怨起来?:“你这丫头,刚来?的时候怎么不?说啊?”
“你没问我啊……”杜南秋小声地埋头嘀咕。
丁月梅挺着大肚子,已经气急大喘气。
好你个肖宴,几个月没回家,回来?不?着家竟然还跑去青楼喝酒?
“走?,慧英,咱找秀娥去,这几个男人越发不?成样了。”
三头小猪崽
“……十六,十七,十八,十九。”
酒馆打样后,孙秀娥准备再把给知府大人准备的酒数一数回来家了,数了几遍都是十九坛。库房里光线昏暗,她和康子把酒坛子搬到了院子里又数了一遍。
怎么还是十九坛?今早和下午数的时候都没错啊?还有一坛哪儿去了?
孙秀娥看着一个?个?酒坛子若有所思问道?:“你今日到库房里搬酒坛子没搬错吧?”
康子摇了摇头,“我怎么能搬错?知道?那是给知府大人准备的。”
“那就奇怪了,酒坊里的人也不会上这拿酒,今日没别的人进过库房吧?”
“没了。”
康子把库房里的每个?角落的找了,没找出少的那坛酒,忽然目光注视到后门,想起今下午肖克岚从后门匆匆离开的背影。
“会不会是……”他只看到肖克岚的背影,并未看到他进过库房、拿了酒,不敢接着说。
孙秀娥着急道?:“有什?么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犹豫了会儿,康子低声说道?:“下午我看见老爷匆匆忙忙从后门出去,但没看见他到底拿没拿。”
孙秀娥记得肖克岚是去找花岱延喝酒,每次去总是回到柜台上拿一坛。
“那你看到他今下午到柜台上拿酒了吗?”
康子摇了摇头。
孙秀娥顿时火冒三丈,这时听?到前头堂上有人呼唤。
是丁月梅的大嗓门,她来到堂上,看到丁月梅和石慧英神色匆忙过来。
“你们怎么这时候来了?再不回去衙差要赶人了!”
得知几个?男人又在仙乐楼,孙秀娥到厨房拿了一根擀面杖,三个?人直冲冲往仙乐楼走。
这头酒桌上的四人划拳斗酒,已经?忘记时辰。
花岱延已经?喝得七八分醉,坐都坐不稳,抱住王文瀚的胳膊,下巴贴在他肩膀上,跟大家回忆起考试时的趣事。
“那天试题一发下来,提笔没多会儿就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儿时一次去乡下表叔公家,家里三头小猪崽儿跑了。我到山上一路寻一路喊,天黑时猪还没找到自己却迷路了。我躲在山洞口哭,忽听?见洞里边有声音。回头看,漆黑的洞穴中?是三只母老虎。中?间那只,体?型虽小,但步伐沉稳,四肢结实有力;左边那只壮似猛牛,腹有凸起;右边一只虽然高?大,但眼?神却不似那两?只凶恶,反而带着几分慈意。我一时吓得不敢动?,正当我以为?就这样成为?这三只母老虎的盘中?餐时,旁边草丛里传来动?静。听?到有哼哼的猪叫,我才轻轻把头掰过来一看,是我外祖家那三头猪崽儿。我站那儿不敢出气?,就这么看着那仨母老虎追着小猪崽儿去了……”
旁边三个?人听?得津津有味,但又仿佛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还没缓过神来都目光呆滞的望着花岱延。
花岱延做出个?猛虎的姿势,学着老虎嚎叫一番后忍不住笑出来,双眼?挤成一条线。
这时候厢房门被人踹开,三个?身?影跨门而入。
三个?人破门而入站成一排,孙秀娥在中?,丁月梅石慧英分别站左右。
“肖克岚!你敢偷老娘的酒!”
三个?男人回头愣住,肖克岚反应快,立马站起身?来,正在想要怎么逃。
孙秀娥手里擀面杖给他砸过去,没砸中?,夫妻俩绕着桌子追起来,肖克岚绕了两?圈溜出了厢房。孙秀娥捡起擀面杖,在后面一边追一边骂。
肖宴看到丁月梅时,在座上愣住,不知该怎么解释,扭头看向肖克岚,人已经?跑出去了。丁月梅进来就揪住他的耳朵,一边骂一边牵着他耳朵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