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热吗?我给你的手帕呢?”
王文瀚猛然想起,这吃了块饼差点忘了正事,他清了清嗓子,掏出自己前几日精心挑选的桃花簪。
“那帕子被我弄脏了,本来想买一块新的还给你。不过听说你绣法一绝,这样的东西肯定不缺,所以我就挑了这支簪子来赔你。”
石慧英望着眼前的桃花簪更加紧张,这种感觉很奇妙,心跳快得说不出话来。
看她没反应,王文瀚陷入迷茫,难道真的是会错了意?心里有些失落,拿着簪子的手缓缓收回来。
“没关系,你要是不喜欢,那我改天还是赔一块手帕给你。”
“不是的,我很喜欢!”石慧英扬起脸,这次说话声也大了些,随即又害羞得垂下头。
她突然大声说话,也把王文瀚惊住,更加手足无措。
此时远处军营门外,一群人躲在大石头后边看着那边两个身影,低声嬉笑交头接耳。还看到王文瀚帮着石慧英带上簪子,虽然一人一块石头坐下来,中间还隔了一块大石头。
“这小子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隔那么远说话!”
听到声音众人都朝着声音看过来,不知何时东方晔也蹲在人群里边,大伙儿一惊,正要站起来,东方晔一个手势命他们都蹲下。
“安静蹲好,别出声!先说好你们看归看,这事儿不能往外说,否则军法处置!”
蹲了一会儿,只看得两个人坐在那里说话,因为距离太远,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东方晔缓缓站起身来,觉着没意思,朝身后之人吩咐道:“杨铄!等二妹走了把那小子叫我帐里来,让我好好调教调教。”
当晚,东方晔帐内的桌子上多了两个菜,还有一壶酒。
杨铄把王文瀚叫来就退了下去,王文瀚看到眼前的一幕,叮嘱道:“晔哥,军医说了您还不能饮酒。”
东方晔手示意他坐下:“废什么话?我伤都好了还听他的作甚?”
没再进来人,看到面前的酒杯,王文瀚一下子有些紧张,问道:“晔哥找我来只是喝酒?”
东方晔笑了笑:“你和二妹的事难道不打算说说?”
话毕,王文瀚猛然蹭起身,弓腰拱手道:“将军误会了……”
他话没说完,东方晔立马变了脸色质问道:“误会?那你送簪子是何意啊?你若真没娶妻的心思,为何要去招惹二妹?还是说你觉得她配不上你?”
王文瀚原本一时紧张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没有,石姑娘温婉贤惠,与她相识便是我三生有幸。只恐我家清贫,怕委屈了她。再则……我如今还在为父守孝,也怕耽搁了她。”
“你怕耽搁她?那为何还送簪子?既不是想娶她,那早早把话说明白了好,我和夫人也能为她挑一位好夫婿。”
东方晔振振有词,王文瀚额头上汗珠密布,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跪下说道:“恳请将军能将石姑娘许配给属下,我发誓这一生一世对她好,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我家虽贫,但日后一定倾尽全力,在军中闯下一番事业。只需一年,待我为亡父尽完最后的孝道,一定八抬大轿迎娶石姑娘,求将军成全!”
他掷地有声的话,字字句句坚定诚恳。
这一举动让东方晔出乎意料,带着赞许的目光,不禁爽朗一笑,伸手把人扶起来:“来,坐坐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要你们二人情投意合,这事保准能成,来喝酒!”
六月底,孙锦语满周岁。小娃娃长得快,孙秀娥找裁缝新做了几件小衣。叫小翠把孩子穿不了的衣服都收拢收拢,准备拿给丁月梅。
丁月梅眼看就快到临盆的日子,身子大了,做事也觉得疲乏了些。肖宴这几日到饭点前上酒馆来,让孙秀娥炒几个菜带回去吃。
孙秀娥还炖了排骨汤,把装孩子衣物的包袱拿出来,仔细叮嘱道:“菜要是凉了,你拿回去放锅里热一热就行,记得火别太大别弄糊了!这些是小语刚出生那会儿穿的,都洗干净了的。你看看,你们俩的孩子都快出生了。等王兄弟守完孝,到时候我也帮他寻一个媳妇来。你瞧他那院子,久了没人冷冷清清的,是该早些找个媳妇来。”
肖宴正准备拿着东西离开,听到这话又坐了下来:“这倒是用不着四婶儿费心了,那小子婚事有找落了。”
话音一落,孙秀娥回头愣住,从柜台里边出来,肖克岚听到这事也坐了过来。
“真的假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呢?”
“婚事有着落?是哪家的姑娘啊?”
王文瀚已经两三个月没回来了,但肖宴有听到城北大营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在东方晔的撮合下,两人已经定下婚约了。
他左右看了看店里的客人,微微伏下头悄声道:“是东方将军的亲姨妹。”
孙秀娥一惊,眼里都在放光,惊喜道:“哎唷!那以后王兄弟岂不是要跟将军大人做连襟了?”
肖克岚欢喜一阵,忽而又生起闷气来,摇着折扇嘟囔道:“这小子不够仗义啊,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不说,等他回来一定要罚他酒!”
没过几日,王文瀚回来,走在巷子里,瞧着人人对他都笑嘻嘻的。甚至有人还调侃道:“王兄弟,明年是不是该请客办喜酒了?”
他心里纳闷,这些人怎么知道的?
忽然身后有人上来吊住他的脖子,这力道他还没回头看便知道是肖宴。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这几个月干嘛去了?竟然休沐日也不回家?是不是跟石家姑娘偷偷幽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