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蔚脊背一僵,向凌晋领了罪。
凌晋再不看他,抬腿迈进书房。
亲卫赵十五连忙跟着凌晋走进书房,凌晋来到案前,问道:”徐州那边有消息了吗?”
赵十五回答:“回殿下,李廷父子依然毫无动静。”
凌晋一把将周青伶的画像扫到地上。
赵十五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凌晋冷声道:“离李廷父子知道我身份多少天了?”
赵十五回答:“回殿下,已经二十天了。”
凌晋满面阴沉,“为何至今没有动静?”
赵十五不是梁蔚,不敢轻易接凌晋的话,他不懂凌晋为何如此在意徐州,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好干站在一旁,期待凌晋能自己消怒。
凌晋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小溪那边……你再去看一眼,看缺什么东西。”
赵十五心道,都留下十几个侍卫打扫侍奉了,还能缺什么?但他不敢说,只向凌晋行了个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梁蔚已经去挨军棍,书房前空无一人,赵十五一想到今后大概要独自一人面对凌晋,心中叫苦不迭,快步向着府外跑去。
凌晋在书房坐了半日。
案几上搁着一个小巧的私印,那是凌晋送给周溪浅的。周溪浅走时,凌晋为他准备的一应物品一个都没带,连这个小印,也被他遗弃了在枕下。
凌晋拿起小印,摩挲了片刻,他记得周溪浅说过没有襁褓会睡不好,不知他今夜能否好眠,小印在他手里颠倒了个,凌晋捏紧眉心,沉沉出了一口气。
周溪浅在祖氏祠堂住了一夜。第二日,凌晋听侍卫汇报完周溪浅的情况,便急匆匆向宫内走去。
凌慕琚还等着他侍疾。进了宫,凌晋服侍着凌慕琚用完膳和药,将他扶到榻上,便来到一旁案几,为凌慕琚批起了奏章。
凌慕琚躺在榻上,看了凌晋片刻,突然道:“定好哪家姑娘了吗?”
凌晋批阅奏章的手一顿,“儿子还在选。”
凌慕琚沉沉“唔”了一声,“我听闻,你昨日为找一个人,闹得满城风雨?”
凌晋停下笔,来到凌慕琚身边,轻声道:“父皇,是儿臣的一位长史,儿臣使唤惯了他,所以闹得动静大些。”
凌慕琚缓缓睁开浊目,“是那个叫周溪浅的孩子吧?”
凌晋的笑容一顿,静了片刻,才道:“是他,他年岁小,儿臣不放心。”
凌慕琚重新闭上目,“昨日你母妃来见我了。”
凌晋顿时生起不好的预感。
“她告诉我,那个周溪浅,行为不检,媚惑主君,罪该万死。”
凌晋眼中瞬间涌起震怒。
凌慕琚的声音淡淡:“妖童美婢,你怎么玩,朕都不介意,你母妃小题大做了。”
凌晋垂下眸,掩住眸中汹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