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分钟后,他看到客厅沙发边上,赫然放着一个折叠塑料凳,突然像是浑身过了电。
等等,刚刚为什么不直接给他端个凳子进去坐着洗?!
你记错了
游子意洗完后,头发半湿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谢东城正在阳台收衣服。
游子意没再跟他说话,径直蹦进了卧室里。即便已经冰敷过了,脚踝还是红肿着,明天估计要开始淤紫了。
游子意小心翼翼地坐上了床,把腿搁在床板上。
窗外的雨不仅没停,还越下越大了。豆大的雨点拍打在老式居民楼的窗户上,发出阵阵声响。
雨水把楼栋旁的枯叶从树上卷了下来,啪地糊到了窗户上。
游子意没有开灯,窗帘拉开着,房间里借到一点外面的自然光。
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游子意转头喊了一声:“进来。”
谢东城缓缓把房门推开,手里拿着管喷雾,朝他挥了挥:“喷药。”
游子意点了点头,用手撑着挪了下屁股,给他让出半个床的位置。
谢东城靠着床边坐下,朝他伸手:“脚。”
游子意把脚伸了过去,谢东城轻轻握住了他的脚腕。
轰隆隆——
隔着玻璃,远处的雷声传来。
“这雨真大。”谢东城看了眼窗外说道。
游子意没回话,看着他按下喷雾,喷嘴洒出细密的水珠,落在自己的皮肤上。
潮湿的雨夜,昏暗的房间里,任何细小的举动都显得有些暧昧。
可惜,面前的人一脸刚正不阿的模样,坐得笔直,目不斜视,像是在菜市场里给人卤猪蹄。
“我放你床头了,一天喷三次就行。”谢东城把罐子放进了床头柜抽屉里,然后起身准备走。
他走出房间的一瞬间,游子意的手机响了。
这都快深夜十二点了,谁会联系他?
游子意拿过手机,划开一看,下一秒就把电话接通了。
谢东城的脚步停留了几秒,还是往外走去。
电话是租房中介打来的。
游子意前几天刚刚入住到谢东城家里的时候,想着在这里过渡几天,就顺着街边发的传单联系了个中介。
可惜他要求太多,预算又太少。租房中介一直没给他回音。
没想到这等了几天,还真等到了一个急租的冤大头房东。中介问游子意能不能这两天抽空去看一看房。
游子意看了一眼自己的脚,顿了顿:“三天后能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