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平息的呼吸渐渐紊乱起来,乔言轻微的举动就能撩起火焰。
她成了他的毒药。
很久。
乔言将头埋在他颈侧,轻声说:“电视没关。”
“嗯。”
他低声应着,胸口起伏,手指刻意划过她的软腰,激起一阵颤栗。
乔言咬住他的锁骨,稍稍用力,唇齿的触感,舌的轻微触碰,却像是某种挑逗,很快挑起他的反应。
不能自已。
“新年快乐。”
她在他耳边说。
……
乔言做了个梦。
在梦里,她见到很多东西。
rpg在身侧爆炸,再睁开已是血肉横飞的场景;炮弹硝烟里,上一面嚎哭的孩童,下一秒再无声息;背着各种武器装备扫射的男人,头被砸在墙上时的剧烈疼痛……
她听到有人在喊,为什么战乱属于他们,为什么受苦的是他们,为什么活着要那么难受;她也听到有人在笑,站在火力顶点的俯视狂笑,那是属于残暴者的欢乐;她还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语,‘乔,生活在你们的国家,真好。’
一个人,一杆枪,她看到一个乱世英雄,硝烟战火里无畏无惧、勇往直前,然后又看到英雄倒在她怀里,再无声息。
后来,她见到苏木在遗书上亲笔写下的话——
『如果你没法阻止战争,那你就把真相告诉世界。』
“如果你没法阻止战争,那你就把真相告诉世界。”
乔言在梦中挣扎清醒。
翻身坐起。
浑身冷汗,忽的掀被,更是寒冷,乔言被冻得一个哆嗦。
然后,身侧有人起身,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带着正常的体温,不是睡梦中的冰寒温度。
“乔言。”
她听到付凉在喊她,很轻的声音,却听得安心。
偏过头,她在黑暗中感知到付凉的存在,恍惚了几秒,她才渐渐意识到什么,轻轻吐出口气。
她问:“付凉,有烟吗?”
付凉在她的颈侧摸到一层冷汗,衬衫衣领湿透,短发湿了近半,她浑身都很凉,凉到让他下意识想将她搂在怀里。
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烟——女士烟,就是先前从她兜里顺走的那一包。
挑出一根烟,将其叼在嘴里,乔言用打火机打了两次,也没见火光,于是她干脆将打火机丢给付凉。
“帮我点。”
她声音沙哑。
付凉一下就将打火机点燃。
窗帘不知何时被拉上,卧室里一片漆黑,打火机火苗亮起的那一瞬,付凉瞧见乔言的侧脸,白到不见血色,如同白纸,细细的汗从额角渗透出来,汇聚一滴从下巴滑落,滴到她的锁骨上,晶莹透亮。
烟被点燃,火苗熄灭。
乔言静坐着,抽完一整根烟。
时间一点点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