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琅:落地啦
姜初瑾呼出一口气,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头一反应就是跟她打个电话。
那头接个很快:“姜医生,你这是越洋电话,话费很贵的。”
姜初瑾:“哦。”
“就这个反应啊,”南琅挑了挑眉,说:“想我了没?”
姜初瑾瞥了眼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某只狗,说:“南宝想你了。”
南琅拖腔带调的哦了声,又问:“你呢,不想我啊?”
姜初瑾眸光落在狗身上,几秒后才收回。她长睫低垂,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声音轻而低,只有电话那边的人才能听见:“我也是南宝。”
国正值白天,天气好的出奇,白云上方挂着一盘烈阳,阳光透过云层斜斜照在地上,烘起一层火。
南琅感觉自己坐了趟航班,活像是穿了个季度,从冬天直直穿到了夏天。
她拉开一截外套拉链,藏在墨镜下的狭长眼眸眯了眯,手掌扇着风走到个树荫下,给姜初瑾发了条信息,然后收到了女人的电话。
南琅语气一贯轻佻,本只想逗她几句或者调几句情,谁知女人反攻起来比谁都会,杀伤能力简直惊人。
—“南宝想你了。”
—“我也是南宝。”
南琅大脑宕机了两秒,脑海反反复复回荡着这两句话,半晌捂着半边脸蹲下了。明明她在阳光照不到的树荫下,却感觉脸更烫了。
她难得害羞的不行,在自己的情话宝库里挑挑拣拣竟然不知道该回什么,直到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停在自己面前,她才像找到了救世主一样,语速很快地说了句“司机来接我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挂断电话后缓了一会儿,直到脸上那股热意散去了些许,才站直身体来动了动腿,跟司机打了声招呼。
司机一身笔挺西装,风度翩翩。他拉开车门,微笑着说:“欢迎回家。”
南琅摘掉墨镜,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坐在了后座。
“没有行李吗?”司机问。
“没有,”南琅把肩上的小挎包拎下来,说:“只呆几天而已,不需要拿很多行李。”
司机点点头,没多问,坐在驾驶座上启动车子。
司机是南明的贴身司机,秉持了南明一贯沉稳干练的作风,话不是很多,但每句话都问到了点子上。很明显是在打探她国内的消息,但探的润物细无声,让人觉得和他聊天很舒服。
南琅边和他聊,边低头拿出手机。车内空调的风吹下去了她的脸红,恢复了以往的白皙肤色。她想了想,把姜初瑾备注改成了南宝。
然后文字与表情包齐齐上阵,再次不要钱的发送一大波甜腻腻的情话。
没有电话的作用加持,南琅刚才的害羞一溜烟就没了,变得格外肆无忌惮。她隔着一道手机屏幕,情话骚扰了某位医生至少十分钟,最后以一句“我也想你”盛大结尾。
结尾的同时正好也回到了家,南琅打开车门刚下了一条腿,立马有四五个佣人乌拉拉的围上来,真切的关心各种近况。
南琅笑着回应他们的热情。她从没发现大门距离客厅的路有那么长,笑得脸都僵了,这才得以摆脱,飞也似的窜去了二楼卧室。
她在卧室里换了套凉快衣服,趿拉着拖鞋下楼梯,环顾了客厅,问正在餐桌上忙碌的保姆说:“爸爸不在家吗?”
“他还要等一会儿才回来呢,说是公司还有点事,”保姆说:“他还说如果您已经回来的话,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南琅点点头,下楼梯后坐在客厅沙发上,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然后又给做菜的保姆递了一个。
“圣诞节你们不放假吗?”南琅问。
“放的,”保姆接过苹果笑了笑,说:“南老板今天还给我们发了红包,说做好晚饭后就可以回去了。”
南琅哦了一声,心说这么善良可亲的南老板真的是她爸么,怎么对着她就可以这么冷血无情。那几张卡里面也没多少钱,占他的财产百分之一都不到啊!!
她在心里咆哮着,面上也微笑地点点头,和南明一派的和蔼可亲。
南明在二十分钟后才回来,他回来后那些佣人和保姆潮水般的离开了,偌大的别墅里瞬间只剩下了父女两人。
南明松开西装领带,讶异地挑了挑眉:“来的这么快?”
南琅对着他那点笑意就没了,绷着张脸面无表情,语气冷的带刺:“爸你真的好幼稚。”
“是吗?”南明倒了杯水,逗小孩似的说:“哪里幼稚了?”
南琅不想多说,只蹦出一个字:“卡。”
南明抿了口水,说:“花完了?”
南琅想说当然没有,我又不是吃钱的,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把这话咽下了,只冷淡而高贵的瞥了他一眼,说:“什么意思?”
“花完了我再给你存点的意思。”南明说。
南琅很轻地闭了下眼,心里狠狠唾弃了把自己的软骨头,转头绽出了个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她一骨碌坐直了,盯着南明的脸特别真挚地说:“爸爸,你又帅了。”
南明唇角扯出了玩味的弧度,眼神示意她继续夸。
“身材比例又好,一点赘肉都没有,你是不是又健身锻炼了,这身西装被你穿的特别帅,大街上好多美女偷偷看你吧,”南琅说:“但别的不说,单论你这张脸就可以原地出道、入围欧洲十大帅哥的程度。”
南琅下了个结论:“爸爸,我此刻为我是你的亲生女儿而骄傲。”
南明眉梢微挑,把水杯搁下了。他问:“饭是不是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