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景色飞快移动,水舒面上表情更为寡淡,眼睫低垂,苍白肤色上唯一的殷红大概就是有点肿的唇。
“不管最后你是不是霁月的未婚夫,我都是你爷爷。”
——
林霁月想起来文档里,水舒父母对于水舒朋友的看法。
水舒住院那一个月,秦莉也就打过一两次电话过来慰问,敷衍得连五分钟都没有。能有伴手礼大概也是托林霁月的福。
秋季降温,落木萧条。
偌大的别墅安静,亚瑟吃的磨牙狗零食脆脆的,尾巴晃上天了。
和殷聿认识是在初中,首先是水舒和殷聿成为同桌,后来三个人慢慢成为朋友,初三殷聿被殷家认回去,跟着水舒一起上了国际高中。
还是那样甜蜜亲昵的撒娇语调,耳朵像是被羽毛搔了搔,惹得林霁月又看一眼水舒。
水舒坐姿随意,金发散乱,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大概是最近这段时间尝试健身的缘故,水舒以往孱弱苍白的身体多了抹血色,眼睫鸦羽浓密,单薄的眼皮盖住浅蓝色眼瞳,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
有些小狗没分寸会随便舔,但亚瑟被水舒训过,只会小心翼翼地舔水舒的脸颊和下巴,避开唇的部位。
秦莉的声音从话筒传来,水舒看一眼林霁月,正好林霁月也在看他。
秦莉关于水舒的每一句话都是听说,而水舒每一句妈妈都像是提醒,提醒自己。
林霁月上车离开,水舒牵着亚瑟,伸手在季环眼前晃了晃:“回神,想什么呢。”
林霁月思索,给金助理又发了条消息。
季环稍稍松了点力道,亚瑟就冲到水舒身边转圈。水舒俯身,亚瑟兴奋直直用舌头舔水舒。
半分钟左右,水舒重新拨回去。
林霁月表情淡了淡,什么也没说。
水舒开了扩音,秦莉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妈妈也很想你,听说你和季环闹翻又和好了?”
亚瑟一天一夜没看见水舒,兴奋得直摇尾巴,在牵引绳的作用下还不停地朝水舒方向蹦蹦跳跳。
林霁月低头看水舒时,正好看见的也是亚瑟在舔水舒下巴。
他切开对话框,想问问殷聿。
上班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难,季环感觉和水舒抱怨之后,好像好多东西都变得简单。这一定是水舒的功劳。
“记得打钱。”水舒打了个哈欠,神情恹恹地提醒林霁月。
“和霁月待在一起?”
答应了就陷入殷聿的节奏里,水舒暂时还不太想和殷聿有太多交流。他熄灭手机屏幕,直接屏蔽后面的消息。
有些甜蜜浓稠的语调,林霁月顿了顿,看见水舒面无表情熟练地说着撒娇的话,乖巧像是学校里最安分的优等生。
林霁月视线从手机上离开,落在水舒身上,“你很着急?”
林霁月正在翻看水舒的资料。
图片虽然打码,但对于熟悉白宁的人来说这就和裸-奔没什么两样。
……
即使水舒没有这个打算,也懒得搭理林霁月:“腿在他身上,我管不了。”
水舒审视、思考的目光让季环更为紧绷,头晕脑胀得耳晕目眩,他好像掉进一个名为水舒的巨大眩晕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