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听了全程的林老大打断了。
林老大目光深沉的落在岑元至脸上,只问了一句,“剧本?”
“对!”岑元至气急败坏,靠着栏杆讥讽道,“送来的人自称是林氏的助理,还让我看完记得销毁。我来的时候,你们连人带游轮已经在码头了,现在装傻?”
林老二似乎咂摸出了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疑惑地转头看向林老大,“大哥……”
林老大抬手制止了林老二未出口的话,避重就轻揭过了这件事,“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只是来公海海钓,没见过除彼此外的其他任何人。听懂了吗?”
林老二平时鲁莽没脑子,但也知道轻重缓急,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不再跟看不顺眼的岑元至呛声。
岑元至则不屑的嗤笑一声,扶着栏杆脚步略显蹒跚的进入船舱。
“大哥……”目送岑元至的身影消失后,林老二迫不及待的追问林老大,“他说的剧本和助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安排的?”
林老大面色难看的摇头,“不是我。”
那还能是谁?
林老二一直认为是岑元至约他们来的,他敢保证自己没做任何行动,如果也不是大哥的话……
“肯定是姓岑的胆小,故意编瞎话诈我们呢!”
林老大:“……”
林老大深深看了林老二一眼,没有多说,只是在转身进入船舱之际,幽幽留下一句,“或许吧。”
游轮上的三人以为乔晗落海后必死无疑,甚至都无意让人去打捞尸体死要见尸,一派轻松的竟真打算进行海钓。
毕竟做戏要做足。
可惜乔晗并没有如他们所愿葬身鱼腹。
薄余瑾亲手将乔晗从海里捞上来时,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黑气。
乔晗跟个小狗似的扑棱棱甩脑袋,溅了他一身海水,笑得又乖又甜,“我老公真棒,这就捞到我啦,我就说此计划万无一失!”
薄余瑾黑沉着脸没说话,拿过提前备好的宽大浴巾将乔晗兜头罩起来,一通乱搓帮他擦水。
乔晗感受到薄余瑾暴躁的气息,乖乖的一动不动,随着薄余瑾的力道被擦拭的东倒西歪。
“老实点,”薄余瑾被气笑了,在乔晗脑袋上呼噜了一巴掌,“你差点吓死我。”
“不怕不怕,给老公呼呼,”乔晗笑嘻嘻的凑上前,也不管自己还一身湿淋淋的,抱住薄余瑾的脖子就对着他耳朵吹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我这是相信我老公无敌,一定能在第一时间拯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才敢这么大胆的!”
薄余瑾不吃他这撒娇卖痴的一套,感受到他身子微微颤抖,径直将人抱起走进温暖的船舱,同时命令船主加快马力迅速驶离这片海域。
薄余瑾亲手给乔晗擦干身上的海水,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同时拿过吹风机帮他吹头发,“船上条件一般,先忍忍,等上了岸再清洗。”
吹风机发出的轻微噪音使得薄余瑾的声线听起来有些模糊,但语气里酝酿的风暴却还是让乔晗下意识抖了抖身子。
糟糕,薄余瑾好像真的超生气的样子,怕是难哄了……
不敢再造作的乔晗乖乖配合薄余瑾的动作,在头发被擦干后就窝在他心口处,听着他乱了节拍的心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把人吓得不轻。
他有些愧疚的轻抚着薄余瑾的后脖颈,像是在安抚一只炸了毛的大猫猫。
青青号游轮之上,一举铲除了心腹大患,岑元至狂跳的心脏无法平息,对瓶吹了一整瓶布赫拉迪,倒头就睡到第二天正午。
等他头痛欲裂的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正午,游轮悄无声息的停回了7号码头,而林氏兄弟早已消失不见。
岑元至心慌意乱,原本还以为是醉酒后遗症,直到他打开自己的手机,瞬间目眦欲裂——
乔晗竟然随身携带隐藏摄像头,将岑元至推他落水的全过程拍摄记录下来。
在岑元至醉酒熟睡的时候,视频悄无声息登陆各大论坛和网络平台,疯了一样的迅速传播,在深夜攀上微博热搜第一。
岑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疯狂想要联系岑元至却怎么都联系不上,只能先行进行危机公关。
却不曾想不管是下架视频还是撤热搜,岑家用尽了手段到处请人帮忙,砸下大笔钱都没完成任何一项。
有和岑家原本交好的,在对方求上门时只委婉提醒了对方一句,说岑元至这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岑家想破头都想不出岑元至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对方竟心狠手辣到要致他于死地。
而着急上火的岑家人却从未想过,岑元至这次和以前小打小闹的犯错不同,他是真的想害人命!
岑元至出了一身冷汗,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恐怕不能善了,一边痛恨林氏兄弟利用完他就扔毫无人性,一边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脱身之法。
家是肯定不能回了,警察说不定就在他家周围布控,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他现在得去国外……对,趁着没人知道他还在游轮上,必须立刻逃出国再从长计议!
岑元至打定主意后从沙发上爬起身,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刚走出船舱,就被一群人堵了个正着。
正午的阳光正盛,海面上波光粼粼,反射的光芒加上宿醉的后遗症,使得岑元至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晰。
但下一刻,冰凉的手铐已经扣上了他的双腕,耳畔响起冰冷的宣读。
“岑元至,你故意杀人未遂证据确凿,你被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