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野物,骆驼身上的气味大得厉害,冲得陶水直打喷嚏。
她人也不大能站直,被劲儿大的野骆驼蹭得东倒西歪,差点跌到地上去。
这时,陶水装在金球项链里的灵石由于高度原因,同样被骆驼闻见了,它不再执着于陶水的手,而是凑着去嗅她的衣领。
陶水被这只外来骆驼弄得有些狼狈,见呵斥无用,她不免气恼无措起来,连忙呼喊沙屋里的顾井出来帮忙。
顾井来得很快,但其他沙民同样不慢,几乎都是一听见陶水的喊声,就纷纷跑来了。
于是出现在大家眼前令人瞠目的一幕,便是陶水被一头野骆驼亲昵碰蹭的罕见场景。
往年,北部聚集地为捕捉到野骆驼都要耗费掉无数人力精力,做足准备才能活猎到一头两头,成功的次数十不存一。
近年来,野外更是少有骆驼群的踪迹。
聚集地里的骆驼数量再也没有增加,甚至老死病死了几批。
而现在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就有一头外来的骆驼被陶水吸引驯化,简直叫人震惊。
“小井,别看了,快帮我把它拉开!”陶水白嫩的小脸和脖颈上都是野骆驼的口津,臭熏熏的。
顾井连忙上前,可她怕把好不容易得来的野骆驼赶跑,既不敢挥手驱赶,也不敢靠得太近令它受惊,只好徒劳地将陶水往后拽拉。
其他沙民也一起上前帮忙,但骆驼显然惧怕生人,敏捷地踏着蹄子跑远了些,没让人捉到。
它又实在舍不得陶水,在引着那群沙民离开后,又突然打了个回马枪跑回到陶水身边,一会儿用脑袋顶,一会儿又用嘴咬她的衣服,仿佛是想把她带走。
沙衣轻薄,陶水躲也躲不开,身上被顶咬得又痛又疼,杏眼里很快溢出了一层水光。
但她没吃痛多久,一根粗绳栓成的绳圈犹如天降套在了野骆驼的长颈上,将它狠狠扯离开。
是顾漠回来了,他将野骆驼牵制住后,将绳索交给后头的顾山,屈身在陶水面前半蹲下,当众将她拦膝抱了起来。
“没事吧?”男人面容坚硬刚毅,低头对陶水说话时,眸子里满是藏不住的关心。
他身上带着久晒后的热度,烫得陶水有点发晕。
她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身上生疼,又觉得自己熏臭,忍不住红起面颊往顾漠的怀中深处藏了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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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温凉的沙屋以后,满身滂臭的陶水再顾不得腰背上的疼痛,连忙拉起遮帘换下被野骆驼弄脏的衣服,再搅了湿布给自己浑身上下使劲擦了擦。
骆驼涎水的臭味随着脏衣布块被丢下沙榻而消失,快要窒息的陶水总算松了一大口气。
她不着急穿上新的干净上衣,先转过头查看起自己腰背上被骆驼撞咬得泛红青紫的块块点点,犹豫要不要立即抹上点灵乳医治,还是等夜深人静的晚上再说。
还不待陶水考虑好,顾漠适时翻找出了家里备着用来治疗外伤的油膏,想拿来给她涂抹。
他站在帘外,与半身赤白的陶水一帘之隔:“身上还疼吗?要不要上点药,我去叫顾井进来……“
顾井只怕还在外面同顾山及其他沙民一起兴致勃勃地看着野骆驼,陶水并不想麻烦她:“不用了。”
她也顾不得再涂什么灵乳,着急忙慌穿换上新衣物。
只是动作间,粗糙的布料总是摩擦到她身上那些细碎的伤口上,使得陶水本就细皮嫩肉的肌肤更加遭受酷刑,痛得她时不时轻“嘶“出声。
陶水丢在地上的沙衣肉眼可见被骆驼咬破了几处,破损边缘还沾着血丝,一看就是破了皮见了血。
顾漠看着那小堆衣服,想到陶水身上或许伤得厉害,他就不太能站得住,耐着性子再三劝道:“天气热,你身上受了伤,不涂药的话很难好,还是涂一点……”
陶水已经穿好了衣服,她听着顾漠语气和缓的耐心哄劝,终于挥手拉开了遮得严实的长帘,服软地向他伸出了小手。
“好吧,那你把药给我,我自己上就好了。”她探出帘外的小脸上红晕消退了些,越发显得娇软可人。
顾漠顿了顿,看向陶水的眸光灼人,握着药有心想同她说他想帮她上药的话。
但末了,他也只是将装药的盒子递给了她,自己则规矩站在长帘外等候。
荒漠里没什么药用植物,沙民受了伤后最常用的其实是各种动物油,比如骆驼油、沙羊油等,顾家的油膏就是从聚集地里换来的宰杀骆驼后得到的油脂,挖一坨涂在伤口上多少能促进伤疤愈合。
陶水闻了闻面前这一小盒乳白色的骆驼油膏,只觉得味腥发腻,远没有她自己的灵乳好闻。
不过毕竟是人家的好意,她随手沾了一些,背过身草草抹在腰后的伤处,再囫囵揉化开,算是给了顾漠一个交代。
“我用好啦,谢谢你。”陶水将油膏还给了顾漠,毫无防备地低下头打理着被弄乱的衣摆。
她衣服穿得潦草,衣襟上的土绳扣更是系得笨手笨脚,好几颗随着她弯腰的动作微微敞裂开,露出里边莹白滑腻的肌肤与曼妙弧度。
顾漠的视线顿时像是被烫到一般,下意识想要移走,但好巧不巧瞧见了陶水下巴处,位于锁骨上的一道被金球坠摁压出来的殷红磕印,深得发青发紫,隐约显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