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就有不少商人找上门合作,田家也投了股份,当然,也有的是拿了银子参股。
可如今田家没了知府大人这个头衔,他又要走人了,这些参股的买卖就得处理好。
田浩打开一看,第一家竟然就是朱家。
那个城里有名的大财主朱家,他们家世代行商,田家在朱家的买卖里,有一成股份,干股的那种,没投入银子,只管分红,朱家有什么事情,田家也会帮忙。
而朱家的买卖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从酒楼食肆,到南北干货,连马帮都有一个呢。
每年给田家的分红,就有五千两银子,不过田浩更愿意管这个叫“保护费”,因为朱家在外行走都是靠着田家的招牌才没被人欺负,尤其是田夫人,那可是定国公府三代以来,唯一的姑奶奶。
第二家是严家,严家是做鱼货生意的,包括新鲜的和干货,他们主要业务就是在江南地区,所以严家给的也是一成股份,每年有三千两银子的进项。
第三家是江家,他们家的成分比较复杂,江家家主是做火腿生意起家的,但是江家家主的亲弟弟,却是盐帮的三把手。
盐帮是通过江家,跟田父搭上了关系,不知道是怎么商量的,江家每年也给田府三千两银子,说是分红,但是却没说江家做什么生意分红这么多,光是火腿可赚不了这么多钱。
这三家是非常大的进项不说,还都是分的银子,没什么投入。
而从第四家开始,就有了原始资金投入的记载,但都很小,这几年分的红利,早就回本了。
且利润也就那样,几十几百两银子的入账,跟前头那三家没法比。
田浩很快就看完了这个账本。
“田福管家,你亲自去一趟朱家、严家和江家。”田浩吩咐道:“和他们说明白,田府要闭门守孝,这些买卖分红之类的事情,从此就不要算田家的了,我们跟他们做个切割,别忘了立个契约,然后就不要再收什么投效或者入股的合约了。”
“是,少爷。”田福管家叹了口气,如今老爷夫人都没了,他们田家就真的落魄了,连买卖都保不住。
可又能怪谁呢?
“田忠管事的,你去这几家,收回咱们田家的本金,跟他们也做个切割,以后买卖咱们就不分红也不要了。”田浩又吩咐田忠:“记得依然要立好契约,所有的事情,办妥之后都要去衙门备份。”
“为什么要经过官府?”田福管家不想去衙门,老爷没了他觉得衙门都变得陌生了。
“为了以后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发生,也好证明我们家跟他们早就没了瓜葛。”田浩淡定的道:“有了官府的备案佐证,我看谁还敢攀扯我们家。”
田家的家底
要断,就断的干净利落,别藕断丝连,牵扯不清,那可不是田浩的作风:“而且我要进京的话,这里没人坐镇,他们真闹出来什么事情,我在京中鞭长莫及不说,万一有什么,再牵连我们家,得不偿失。”
所以要断的干干净净。
“是,少爷!”俩人齐齐应声。
田金又给了田浩一个账本:“少爷,这是如今家里的钱粮库存,足够咱们家吃用三年还富富有余了。”
田浩打开一看,果然如此!
上面记载,光是金子就有五千两,但是后头写了,这是他母亲的嫁妆,压箱底的东西,国公府嫡出千金,果然是千金啊!
银子有五万两固定的,五十两一个的大银锭子,这是他们田家的压库银子,就是轻易不可动的一笔钱。
而零散的可以随时动用的银子,也有一万八千两。
其中一万两依然是五十两一个的大银锭子,五千两是十两一个的银元宝。
三千两里,五两一个的银子有一千两,基本上也是固定不怎么用的。
剩余的两千来两银子,才是他们田家的流动资金。
一千两是一两一个的小银元宝,剩余的都是铜钱。
至于粮食那就更不用说了,田家的庄子上就有储存粮食的粮仓,可以供庄子所有佃户吃用二年的,家里也有粮库,可以供全家吃用三年的存粮。
另外还有布库,里头绫罗绸缎足够用二年还多;更有一些库房,比如存放的火腿,就有八十多个。
腊肉腊肠等等也不少,只是现在田浩是都不能吃,可下人们可以偷偷的吃。
丁洋带来的人,可以放开了吃。
反正他们是不用茹素,只是在丧事百日之内,他们还是要吃素,过了百日热孝,他们就能吃肉了。
剩下的每日的蛋类啊,菜类的那就更多了,林林总总那些杂碎账目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田浩知道,这未必是真的,但是他们想要捞钱,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也捞不了多少,水至清则无鱼,他们随便捞点零花可以,只要不是大贪,他也没那个心思追究。
“金银都是打包好的,我到时候直接清点拉走就行了。”田浩道:“至于你们三个,我也有所安排,不必担心。”
其实他们三个更怕的是田浩不要他们了。
毕竟国公府第,什么样的下人奴才没有啊?
哪怕是陪嫁过来的田福管家,也想念国公府第的生活。
可他们现在是田家的人了,田浩如果不要他们,随便给点银子打发了,他们不能也不敢说什么。
只想着别惹少爷生气,还能有个团圆的下场。
“谢少爷。”三个人松了口气。
田浩有些累了,但是牛奶娘又来了,大嗓门儿的她,对着三个人摆了摆肥大的手掌:“快点下去吧,少爷要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下,这都多久了?这么多账本,想要累着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