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自己不如那个贱人更像那个死人一些。
林泽冉笑着看他,若是忽略那几乎掐进手指的指甲,倒好像真的是在思考。
沈声含理解了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脸颊也火烧一样地红了,更多是气的。
“你说什么呢!”可惜沈声含这人骂人还真没什么天赋,气得脑子都懵了,还只会跟人讲道理:“我和朋友出去玩一趟……怎么到你嘴里就那么见不得人了?”
一起怀念言溪?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他跟霍雲清清白白的,怎么就吻来吻去了?
“当真没有吗?有这样一个身形相似又怀着你们共同回忆的男人,簌簌真忍得住不晃神吗?”那点笑意已经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有灰烬一般的灰暗与灼烧,这样的每一句质问,都如带着倒刺的匕首捅进他的心口,进去的钻心的疼,想要拔出来,却要牵连出一大块血肉。
他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只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那个人,将两人之间不堪的过去亲手撕开,把淬了血的嫉妒、不安、恶毒、耻辱全部摆上明面。
“你有病啊,有病就去治,找我发什么疯!”沈声含只想着跑。
可怒火中烧的男人又哪里能让他就这样抽身。
手腕被铁钳捆住,他没来得及跑,就被人拉着手扯回来扔到沙发上,枕头软乎乎的,倒是不疼。
男人就这样要死要活地将他压制着动弹不得。
沈声含懒得跟他瞎扯,用力却挣脱不得,那人嘴里却还咄咄逼人地抓着他和霍雲的事情不放。
他终于忍无可忍,冲动之下挣出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扇了人一耳光,扇过之后还觉得不解气,连带着这一段时间的愤怒都用上来,这人像有病一样天天跟他甩脸子,他又不欠这人的。
于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左右开弓“唰唰唰”地飞速又扇了三个耳光。
打爽了。
林泽冉终于住嘴,胸腔起伏,用舌头抵了抵发麻的侧脸。
沉默之后。
林泽冉怒极反笑,几乎恨不得将身下这人咬出一块血:“不然呢,簌簌找我,不就是想找个相似的玩意聊以慰藉吗?”
“日日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给你献殷勤,却只想着是不是跟你那死了的挚友更像了?”
“现在有了更好的,可不就急忙要将我踢出局了?”
那些原本属于他的欢笑的落泪的真实的点点滴滴,却被主人冷眼挑挑拣拣着,缝补到那个死人身上了是吗?!
这话终于落入了沈声含的耳朵里。
咬牙切齿的,如同一柄钝刀子,终于将那道还没有愈合完全的丑陋的疤痕撕开了。
绑架
林泽冉想要什么呢?
他生平第一次想不清楚。
可是,他也说不明白眼前的一切是不是他想要看见的,酸涩,愤恨,不安。
他被人贬低进了尘埃里,他这么多年自以为是的爱像是一个笑话,他的真心被人毫不留情地摔碎,揉进不堪入目的腐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