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哪透露出来她很喜欢吃这个讯息吗?
没有吧。
只唯一一次和段西宴出去吃饭时,他恰好也在。
记仇。
真记仇。
不就是看见上次段西宴给她剥虾吗,至于记到现在!
不过。
既然他想代劳,向枝也没有意见。
向枝挤出一丝微笑,非常勉强,“好呢。”
点完菜,餐厅经理和服务员恭谨地退出去。
乔望喝着温茶,拇指摩梭着白瓷茶盏上的花纹,唇色隐约发白。
向枝似乎察觉到什么,问道,“你是不是一天没吃饭了?”
乔望倒也坦然,“嗯。”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还陪我去看了那么久的烟花。”
向枝心底有点过意不去。
乔望喉结微滚,嗓音很低,“来不及。”
“什么。”
“吃完再过去的话来不及。”
向枝心里隐约恻动了下,其实这烟花也不是非看不可。
好在很快,菜就上齐了。
乔望胃口一般,喝了两碗汤动了几筷子后就没再吃了。
向枝抿着沾了红油颜色鲜亮的唇,盯着乔望帮她剥下的手。
他剥虾的动作很认真,白衬衫袖口被卷起一截,露出劲瘦的小臂,十指清瘦细长,捻着虾身掐头去尾,剥得仔细干净后才放在碟子里推到她面前。
“怎么不吃了?”
算上最后一碟,向枝面前已经有两碟剥好的完整的虾肉。
她食量一向不大,更别说一直吃肉了。
向枝抿了口茶,小声控诉,“我吃不了这么多。”
乔望觑了眼,重新帮她斟了杯茶,意有所指地问,“可我记得,你上次吃了不少。”
向枝:“!!!”
他!真的!很!记!仇!
向枝刚蘸了点芥末酱,辣得整个人都快齁过去。
她眼眶处泪水在打转,白皙的眼下蔓延到眼尾都被绯红浸透,向枝吸了吸鼻子,视线触及那堆虾壳时脑子神经冷不丁通了。
等等。
他该不会,吃段西宴的醋吧?
不会吧。
首先乔望看上去不太像会吃醋的人。
其次……他还是不像啊。
向枝忽然把筷子一搁,眨着眼睛看着他,“你在吃段西宴的醋吗?”
“没有。”乔望扶着茶杯的手微顿。
“哦~”向枝忽然发笑,像捡了大便宜的小狐狸,“那我觉得西宴哥剥的虾比较香哦。”
乔望忽然朝她瞥过一眼。
她真的一得意便忘形,如果能具象化,向枝的狐狸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乔望:“是。”
语气无奈又纵容。
说不过她,乔望干脆顺了她的意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