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和向枝比起来,真的差太远。
但说怜悯吗,同情吗,向枝扪心自问是没有,她从小就很少感受到父爱母爱,父母把偏爱都给了体弱多病的弟弟。逐渐长大之后,向枝也不奢望那已经从生理需求剔除的亲情关爱,活得自私又自我。
后来她成年,能独当一面,父母又离婚了,唐音分了太多的精力在小儿子身上,自然不想把抚养权让给向言东,两人就向璋的抚养权争吵了大半个月,却没人顾及向枝的感受。
那一刻,她心里的那把天平,早就把亲情和冷漠等同起来。
“姐,你恨我吗?”
十五岁的小小少年身体单薄而羸弱,但他随了外公那边的基因,个子很高。
他颤巍巍地抬眼看她,眼底是澄澈和愧疚。
恨。
倒不至于。
只是觉得有些不公平。
向枝扯了扯嘴角,忽然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傻,你是我弟。”
像是为了哄他相信,向枝叹息声,“我从来没怪过任何人。”
“你个小屁孩伤春悲秋什么呢,小心长不高哦。”
向璋不满嘀咕了声,“我才不是小屁孩,我已经十七了。”
“嗯??”
向枝惊声:“十七?!”
向璋:“对啊。”
哦,差点忘了,他启蒙晚比较晚念幼儿园。
向枝尴尬地笑着,摸摸鼻子撇开眼,刚好高压锅细窣作响,向枝连忙转身关火,妄图结束这僵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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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唐音带着向璋回家,向枝也刚好要回市区公寓那边,唐音说顺路接她过去。
向枝委婉地解释今晚和千迎有约,就不一起回了。
唐音皱着眉,虽然不好说什么,但是还是提醒她别玩太过,早点回家之类。
笑僵的唇角在向枝坐上千迎的车那刻彻底垮下来。
系好安全带,她拿手揉了揉法令纹的位置,两弯眉毛漂亮的蹙起,“笑得我脸都僵了。”
千迎打着方向盘,重新在车载导航仪重新输入目的地,“转系吧,向表演艺术家。”
知道这是反话,向枝哼哼一声,撩着头发打开挡板前面的镜子补妆。
随口问道,“今晚约在哪?”
千迎:“k。”
前段时间和向枝结下梁子的许亦骁还没被放出小黑屋,今天这局,听说是许亦骁来赔罪的。
说是赔罪,其实是他们乐意哄着她,向枝也没真的很生气,这次的局也就就坡下驴把这事揭过去。
抵达酒吧门口,有人前脚也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