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健颇有些义愤填膺,但人家毕竟是伯爵,自己一介奴仆,就算再怎么愤怒,又能怎么样呢?
恶仆欺客,放在哪,可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和他一样,杨管家虽说同样愤慨。
但只是一介管家,阻拦不了都城伯入府。
在对方的一再要求兼恐
吓下,只得开门。
就这样,都城伯喜上眉梢地进了门。
大喊道:“大侄子?大侄子你在何处啊?你钱叔来看你了。”
都城伯本名钱自来,倒也称得上是名副其实。
正在庭院中午休的李长空闻言,顿时眉头紧皱,爬下自制吊床,怒道:“那个不长眼的,打扰本少爷午休?”
都城伯一听,立刻腆着脸上前,道:“大侄子,是你钱叔我呀!”
“我有发财的大买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
李长空闻言,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哪里还不知道这老狐狸打的什么算盘。
于是做出一副好奇模样,道:“大买卖?什么样的大买卖?”
“药方啊!我听说贤侄这些时日以来得了个药方,名为豨莶膏,治骨痛屡有奇效。”
“这方子不知从何而来呀?”
都城伯是打心眼里不相信这神乎其神的药方是这二傻子捣鼓出来的,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问了一句。
李长空心知肚明,装作一副老实巴交模样,道:“我爹从边疆战场上带回来的,据说是灵药,自然屡有奇效。”
都城伯一听,心里的石头顿时落地。
是李逐峰弄来的就好!
李逐峰的名声可比他这个不着调的儿子靠谱多了。
“那贤侄有没有兴趣,把这药方卖给我。”都城伯搓了搓手,眼里险些冒出绿光来。
甄健和杨管家一听,顿时就急了。
豨莶膏虽说没有大规模售卖,一天只卖一百瓶,但好歹也有
一百两银子的收入啊!
一个月下来,就是三千两白银!
这对于如今的武陵侯府而言,称得上是救命稻草了。
总不能全府上下几十号人,就指着老爷那点例钱过活吧?
这方子要是买了,他们以后要怎么活?
“少爷!三思啊!”杨管家苦口婆心。
甄健就直接得多了,不再顾忌自己的奴仆身份,张口便道:“少爷,这姓钱的没安好心,他就是来谋夺咱们方子的!”
都城伯一听,顿时便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险些原地起跳:“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我钱某在乾都城素有贤名,岂会为了区区几两碎银去坑骗贤侄,夺他的方子?”
“你若是再如此诽谤,可要小心我报官抓你!”
都城伯言辞俱厉,指着甄健,状似威胁。
甄健闻言,缩了缩脖子,似乎真被他吓到了,可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这属黄鼠狼的,给鸡拜年,岂能安了什么好心。”
都城伯却全然不在乎他的嘀咕,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武陵侯府,李逐峰不在家,那李长空就是一家之主。
只要获取了他的同意,那这方子,便是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
最好是能签个字画个押什么的,否则等那李逐峰回到家来,怕不是又要做那耍赖的泼皮。
好歹也是个侯爷,当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贤侄,你想想,这方子现在是卖得不错。但咱们做生意不能只顾眼前利,目光得放长远些。”
“要是过些日子,大家伙的病都好了,不买你这方子了,你该当如何是好啊?”
“依我看,倒不如把这方子做一锤子买卖,卖给我。”
“这样一来,贤侄既得了一笔银钱,今后又再不必为这等烦心事操心。岂不是一举两得?”
都城伯越说越起劲,觉得自己这一番话很有说服力。
李长空听了,果然点了点头,脱口而出:“此计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