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学期的头发真的长了许多,西格莉德都能感觉到他那乱糟糟的发丝擦过额头,似乎还和那个吻一个位置。
“你在看信吗?”
“哦,是的……哈……”
这个仓促的对话让两人联想到第一次在猫头鹰棚屋发生的事情,对视了一眼之后忍不住齐齐笑出声。
哈利举起空空如也的双手,“这里有点味道,你介意和我出去聊吗?”
“当然不,呃,我是说下去走走也不错。”
一前一后下了楼梯,西格莉德走在前头,总是克制不住回头去看他,而每次回过头都能对上他的眼睛。
“嗯,最后一场比赛你做好准备了吗?”
“说实话还没有,”哈利加快两步,保持和她并肩前行的速度,“不过我每一场比赛都来不及做准备,我都快习惯了。”
西格莉德:“但你完成得很好啊,大家都这么认为。”
哈利:“也包括你吗?”
“……”西格莉德后脖颈的鸡皮疙瘩爬起来,某种感觉蹿上了天灵盖,她有些羞窘地掐了掐自己的小拇指,“大家,就是包括了我。”
绕着林子走了一圈,快要回到城堡里了,西格莉德摸着藏在裤兜里的符咒,感觉格外烫手。
偷偷瞄了瞄哈利露在外面的肌肤,他那头长发完全遮挡了脖颈,除了脸就只剩下手可供选择。
被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暴露的西格莉德深呼吸了好几次,在迈进城堡前鼓起了勇气伸手。
“那、那个,比赛要加油哦。”
等哈利回过神来,西格莉德早就松手跑没影了。
哈利抬起自己的手,虽然短暂,但是她刚刚确实牵上了他的手,掌心和掌心相贴的时候,像是第一次听人鱼在水下唱歌,又兴奋又惊讶。
忍不住看着手心笑起来,哈利终于想明白原来西格莉德也在努力靠近他了。
如果不是最后一场比赛发生的意外,西格莉德永远不会知道高梦给的黄色符纸到底是什么作用。
或者说西格莉德宁愿自己永远也不知道——
“那个是用心头血写的锁魂符,哪怕是阿瓦达索命,只要灵魂还有一片存在,都能拉回肉身里复活。”
在全场的惊呼中,西格莉德无措地站在观众席里,旁边是高梦的声音,听起来却比刀割般的冷风更冻人。
他们看不见比赛场地里的具体情况,只知道等待了很久、很久,哈利突然出现在观众席下面,他看起来状态很糟糕,而他的怀里是没有任何声响的塞德里克。
不好的预感以及哈利的话语重叠在一起。
哭声,哀嚎声,撕心裂肺地呼喊声响彻整片区域。
西格莉德以为世界末日要来了,然而她扭过头看到高梦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她的脸色瞬间苍白,而塞德里克的脖颈后面那个符咒烧了起来,没过多久他就咳嗽着醒了过来。
塞德里克的父亲抱着他大哭着,不住亲吻着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