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所谓的桃花朵朵开。
见唐斯彧一脸难受,想吐掉又不能直接吐地上地把奶茶强制性咽下肚,林鲸没忍住笑出声。
这种稀奇古怪的奶茶她还能接受,刚也只喝了一小口,反应就没唐斯彧这样大。
“笑什么?”唐斯彧嘴里的桃花还在朵朵开,满脸不悦地盯着林鲸道,“有什么好笑的。”
林鲸眨巴眨巴眼连忙闭上嘴,但她实在是忍不住,嘴角用尽全力要咧不咧地看着唐斯彧,弯得像月牙的眼睛却已经出卖了她现在的所思所想。
唐斯彧越看越气,心一横,脸突然低低压下来,舔走林鲸唇缝上多余的一层薄薄的奶茶色。
两人之间毫无征兆的初吻。
街边车水马龙,汽笛声此起彼伏,头顶是被冬夜冷风攘来攘去枝桠互相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天空很暗,眼前却清晰得不行。
林鲸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不前,听不见任何声响。
她脚步沉甸甸地后退一步,呆愣地望着也同样有点不知所措的唐斯彧。
不过半晌,唐斯彧勾回她的腰,抵着她的脸颊又深深吻下去。
他们在明亮的夜风中接吻。
辉煌的灯火下,连周遭的繁荣盛景也黯淡无光。
梁烈琛打电话来的时候,两人坐在一家提供暖气的咖啡馆里取暖,林鲸心不在焉地一勺一勺戳着面前的提拉米苏,唐斯彧则坐对面玩消消乐,游戏音效拉到最低。
气氛说沉默也沉默。
俩心灵相通地闭口不提半小时前发生的事,直到梁烈琛前来打破这场首次对峙却两厢都没剑拔弩张的情景。
接完电话,唐斯彧顺手关掉游戏,压着声音清了清嗓子,喊林鲸一声就说:“那个梁烈琛那边遇到了点麻烦,因为蒋絮也在,他不太好处理就叫我过去看看,对了蒋絮是我小时候在b市上学认识的朋友,挺普通的,没别的。”
林鲸心头一动,前一秒觉得这名字好熟悉,下一秒就想起是那天方知知跟她聊过的,她并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当然也不会多加在意蒋絮是谁。
唐斯彧的从前与她无关。
“你跟我解释这个干嘛。”林鲸小声喃喃。
“怕你乱想。”唐斯彧说。
林鲸一勺子戳进提拉米苏里,“我挺想得开的,没关系。”
“林鲸。”唐斯彧忽然郑重其事地喊她。
林鲸微微抬起些头看过去,“嗯?”
微暗的氛围灯灯光薄薄地洒在唐斯彧脸上,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里有光,正温情脉脉地照着她。
“你以后还是多乱想一点儿吧。”唐斯彧说。
“”
唐斯彧盯着林鲸七八秒钟,突然伸手到她面前,又道:“你的发圈给我一个。”
咖啡馆内情歌悠扬入耳,林鲸神色微顿,“你要那个干什么?”
唐斯彧没回答,“快点儿,我知道你书包里有,别等我亲自去翻。”
林鲸无奈,拉开书包拉链找出来一个黑色的发圈,上面绑的有两颗红豆,冬天里她极少会扎头发,这个发圈放在书包里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唐斯彧是怎么知道她书包里有的。
唐斯彧一把抢过来,顺手套进左腕里,不松不禁正好合适,他眉一扬,起身出咖啡桌,“走吧,打车去十方里。”
是陈俨
十方里门口常年不亮,营业的时候才会把门顶上的店名灯牌打开,不算亮,不经常来这儿的要是不认路,基本找不着店面入口,能绕别墅一圈,但这边有从旁边街道或者商铺照过来的光线,算是能将周围看得清楚一些,也就不会迷路。
按照惯例,每晚营业都会在门口配备四个保镖和两名服务人员作接待,这会儿却只有两个保镖在,门里亮堂堂的,透过玻璃能把里边情况看个大概。
梁烈琛说出了点麻烦,酒吧里的灯开得那么亮,乐队暂停演唱,都不营业了,看来不只是一点麻烦,连梁烈琛这种社会生活经验丰富的老板都得把他叫过来。
唐斯彧走到门口,保镖颔首问候一声:“少东家。”
林鲸站在唐斯彧身后四处观望一圈,余光掠过人满为患的店内一角,似乎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林鲸心神一晃,下意识伸手抓住唐斯彧的衣服,定睛再次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唐斯彧察觉,便稍稍侧过身挡在林鲸跟前,“有熟人在?”
林鲸一愣,赶忙摇头:“没!”
应该是她今晚精神过于紧绷弥乱,看花了眼。
冬风吹得林鲸鼻尖冷冰冰的,她下巴缩进外衣领里挡挡风。
唐斯彧盯着她半晌,没接着追问,扭过头去,目光有意扫向刚刚林鲸看的地方,停顿几秒钟,然后继续问这两名保镖:“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被梁总叫去里面维持秩序了,”其中一名保镖回答道,“今晚来了帮客人,看行事做派应该是西城区那边的,混那地方的都是些职校专科的学生和不入流的混混,我们本来不想放人进去,但梁总说只是些刚成年的孩子不会闹什么大动静,谁知道人进去后没多久就出了事,那帮人里头有个看起来不太好解决的,也不像普通混混,现在正搁里边跟梁总对峙呢。”
“你们俩守好门口,别放人出去也别放进来,如果有警察来就先告诉我一声。”
“明白。”
叮嘱完毕,唐斯彧歪头看林鲸,伸手道:“里边儿人多,跟紧。”
林鲸眼神落在他手腕的发圈上,没动。
唐斯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来,耐着性子催促:“快点儿,亲都亲了,也不差牵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