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宗扶着人起来。
宋心慈眼底挂了泪,眼神也是雾蒙蒙的一片,模样甚是可怜,她转手去抓卫宗:“卫秘书,你帮我求求晏生,让他帮帮……”
“这个忙我帮不了。”
程晏生不开口,卫宗也不好说话。
毕竟他领的是程氏的工资,自然站在上司的角度考虑。
“妈,有什么话上车说。”
两边路面都是车,很危险,程晏生这次主动上前去搀扶宋心慈,把人扶上车,亲力亲为的关好门:“卫宗,开车去温家。”
借着送人回去,他也有些话想跟人说。
当年的宋心慈也是个高傲自清的女人。
这些年不断的积累赌债,算是把一身的傲气,都磨得一干二净。
她看程晏生的眼神,泛起生怯:“晏生,就当是看在年年的份上,你能不能把重堇救出来?”
宋心慈知道他有这个手段,亦有这个能力。
“妈,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宋心慈战战兢兢的把脸撇过去,双手交叉使劲的搓动,虎口位置都搓得发白了。
确切的说,她是没敢说话。
温年跳河自杀那次,宋心慈亲眼看到,程晏生是如何待她的。
车很快开到半山瑶的别墅区。
程晏生说了句:“卫宗,拿着账目本一块进来。”
“好的,程总。”
卫宗去驾驶位拿好账目本,里边一笔一划的记录着宋心慈的每笔债务,宋心慈走在前头,程晏生在中间。
卫宗最后进门,把大门反锁上。
温重堇入狱后,整个家显得冷冷清清,几乎没一点儿人气。
程晏生想过家里的状况。
但进门那一刻,还是出乎意料。
几乎能卖掉的东西,全卖了,只剩下一些不值钱的家具,站在客厅里,他目光不着痕迹的顺了一圈整个屋子。
看样子,是刚搬走没多久。
程晏生笑容很淡:“家里刚收拾过吗?”
闻声,宋心慈是肉眼可见的心虚,她那张脸又不太能藏得住事,几乎是一眼暴露的程度。
“家里缺钱,我就把东西都卖掉了。”
“是吗?”
是她赌债缺钱,还是家里真的缺钱,程晏生了然于心,看破没点破。
毕竟很快要跟温年离婚,他没必要多掺和温家的,避免惹得一身骚。
卫宗把账目本递上来:“程总,你要的账目本。”
看到账目本的那一刻,宋心慈脸色大变:“这个是?”
程晏生没回答。
他提步走到沙发边,左手掌心摁在西服的腹部,弯腰往下坐,手顺了顺衣服褶皱,出声如常:“这些年您从程家拿的钱。”
整张脸写满了惊愕,宋心慈面目通红。
所以,她努力忍着。
即便情绪到达了顶点,宋心慈也是不敢在程晏生面前破防的。
因为她清楚,面前的男人是怎样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