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当初得罪了某位权贵,一腔抱负可惜仕途无望,转而在沈逆手下做事,沈逆从未薄待过她。大事都交于她手,从不怀疑她的结论。
双极楼曾是帝国四大门派之一,双极楼曾是帝国四大门派之一,正统内门子弟千百人,可谓枝叶扶疏。
如今这长安城里可用的同门不胜枚举,比曾倾洛厉害的一抓一大把。曾倾洛从没问过为何沈逆单单重用平平无奇的她。
听到“掸州”二字,沈逆沉默着点了点自己的下巴。
继而想到,她让北境的耳目调查两件事,骨鞭的下落,以及刘吉是否去过北境。
耳目传回她的只有骨鞭的下落,确定骨鞭最后出现的地点在弦昼国。
按理来说,骨鞭的下落可比刘吉的行踪要难查得多,为什么耳目好似选择性地只告知骨鞭的动向?
沈逆脑子在飞速运作的同时,第五阙和贺兰濯也从掸州这个线索嗅到了一丝隐晦的异动。
掸州,地处唐pro帝国最北端,与弦昼帝国的交界处,常年战火不熄。
它不仅和弦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亦是边烬“叛国罪”的罪证之一,更是三年前边烬失踪之前,标签出现的最后所在地。
刘吉出现在此,相当微妙。
刘吉的身份已经调查过了,很普通的商贾,家里共同经营着不大不小的生意,的确也曾为了生意远行。
但刘吉阖族、他妻子娘家都遍布在中原和南方,掸州并无亲朋,连生意上的伙伴都没有。
若说他为了生意,不惜远赴掸州那苦厄的险地取经,也太玄乎了,恐怕没人会信。
那刘吉为什么会出现在掸州,还带回京师一点点容易被察觉又可以轻易控制的黑魔方病毒?
办公室内的所有人一言不发,各有想法。
第五阙率先打破沉默。
“若刘吉去过掸州,很有可能在掸州未彻底清除黑魔方的时候感染而不自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回了长安城。”
贺兰濯哂笑道:“如果真是感染而不自知,那他会在入城的第一时间被全境追踪器发现,挫骨扬灰。”
第五阙:“也对……”
曾倾洛:“刘吉最后一次进城的记录我查到了,在六个月前。但之后的十五日他出了一次城,诡异的是,没有返回的记录。据刘吉妻子徐氏说,他三个月前返家后就一直待在家中经营店铺,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是说,他在城外失踪了起码有两个多月,而后绕过了城门盘查系统,堂而皇之地回了家,直至死亡。”
第五阙非常欣赏地附和她:“小倾洛查得可真细致。长安城现在的防护系统不算是固若金汤,却也不是普通人想绕开就绕开的。绕开城门入城的方法不是没有,不过,一般人做不到。”
贺兰濯本想说什么,第五阙接了曾倾洛的话,她就收了回去。
沈逆眼睛还是很不舒服,仰头闭着眼,双臂敞开,搭在椅子扶手上道:
“应该是说,活人做不到。”
曾倾洛立即想到,“你是说……刘吉有可能通过长安城下方的遗忘之脉入城?”
遗忘之脉,是和这座古老城池同岁的远古逃生通道,是太祖给城中百姓留的最后一条生路。
若是京师被围困,百姓能从此通道逃走。
这条密道修筑于四百多年前,修建的时候帝国的科技尚且处于初级阶段,没有预留电子设备的位置。之后的数百年间倒是计划加装,但各国之间的电子信息战愈演愈烈,作为最后的逃生通道,若是被敌方黑客渗透,那唐pro将失去最后的火种。
所以迄今为止遗忘之脉还保留着最古朴的形态,安装了防火墙,全境追踪器也无法扫描到。
之所以能放心让这条通道不受全境追踪器的保护,正是因为黑魔方只能控制活体。
而平日没有战事时,为了防止逃犯或城内质子利用此处逃走,遗忘之脉内是没有氧气的。
活人无法通过。
第五阙一边吃着工程司的茶点一边道:“有没有可能,这个刘吉通过遗忘之脉进城的时候已经死了?这样一来他既躲过了全境追踪器,将黑魔方病毒带入城中,又不需要氧气。”
沈逆眼睛依旧没睁开,仰着的脑袋都没动弹,竖起食指说:“要是真如你所说,第一,他得知道遗忘之脉隐秘的入口位置。”
贺兰濯:“这位置连我都不知晓。”
沈逆继而比了个“二”。
“第二,他得死后还能和家人生活三个月,且家中数十口人没人能发现他是一具尸体。”
沈逆的话让办公室再次陷入沉寂。
贺兰濯放下手里的文件,问:“刘吉的家人如何处理?”
沈逆:“我向天子建议先将刘吉妻小转移到缓冲带观察,无论是否感染,等观察期过了,接回城中或是安置到更远的地方都方便。”
说起这件事第五阙来气,“可昨日魏王带着群臣上疏,说要斩草除根,灭刘吉满门以绝后患。天子居然准奏了。天子怎么……”
贺兰濯的声音依旧很低,但语气严肃冰冷,打断了她。
“第五阙,你有几条命妄议圣上?”
第五阙哼了一声,不爽地闭嘴。
沈逆睁开眼睛,终于舒服了点,能看清事物了,但眼睛里的血丝还是有点恐怖。
办公室虽隔音绝佳,也的确不是谤议之地。
沈逆换了个话题,问第五阙:“你眼睛怎么也又红又肿?要用我的眼药水吗?”
第五阙暗暗看向贺兰濯后,轻咳一声道:“没事,昨晚睡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