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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尔抱着已经靠在他肩膀上睡熟了的伏黑惠,城生弥抱着同样睡着的津美纪,沿着忽闪忽闪的路灯一路慢慢走回家。
“最近我要休整几天,那边手续还没下来。”城生弥自己也有点困,“那张支票记得给两个孩子和你买身合适的衣服,我挑个日子去见姐姐。”
“……不想去。”
城生弥顿时停下来,在头顶路灯的照射下整张脸都变得阴沉起来。
她一句话没说,压迫感极强,就那么盯着伏黑甚尔,后者也不甘示弱,深绿的瞳孔和她的视线撞在一起——
“……”
“……知道了。”
在有些长久的沉默后,伏黑甚尔轻飘飘的转身,城生弥恢复了以往的表情,“姐姐喜欢雏菊和野百合,到时候记得多给她带一点。”
“嗯。”
伏黑甚尔和伏黑津美纪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城生弥在帮助津美纪洗漱之后,看着两个小孩爬上软床,脸被枕头蹭的鼓起软肉,还记得跟她说晚安。
“小姨回酒店要好好休息。”惠认真道,津美纪也抱着一个粉红兔子玩偶,“要好好睡觉。”
城生弥揉了揉两人的脑袋,“好。”接着才蹭了蹭两个孩子嫩生生的脸蛋,“快睡觉吧。”
床头灯的灯罩是做成风铃的样子,从中透出暖黄的光来,城生弥在关掉灯的时候发现床头柜上叠放着三两本睡前故事。
很新,看起来还不是注音版本。
“……晚安。”
对于小孩子来说很晚的睡觉时间其实对于大人来讲夜晚生活才刚刚开始,伏黑甚尔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放着城生弥之前写的那几张a4纸,对方拿了笔和纸,“如果惠有术式的话,我需要找到培养咒术师的学校。”
她不清楚国内是否有,她自己发现这个术式的时候还是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因为本身就对学习十分有天分,所以在发现自己学东西比上辈子快上很多的时候也没往自己有‘超能力’的方向想。
毕竟她上辈子生活的这个世界好像没有这种东西。
“术师的培养大多是家族培养。”嘴上说着可以把惠抚养权转让的伏黑甚尔老老实实回复,“咒术师的学校……据我所知只有两所。”
“京都一所,和禅院垃圾场待在一起。”现在两个孩子都已经睡下,伏黑甚尔也没什么顾虑,懒散着躺在沙发上,“还有一所在东京。”
城生弥拧着眉,“京都的教育好还是东京的教育好?”
“京都那边多是咒术世家的,瞧不起非术师和异能力者,”伏黑甚尔嗤笑一声,语调有点冷:“一切用拳头说话。”
城生弥有些难以置信:“……真是粗暴的三观,”随后转念一想,如果惠觉醒了术式去上学,保不齐会被怎么欺负——那她怎么还有脸去见姐姐。
“不行!京都pass掉!”城生弥一时间气血上头,在‘京都’之上打了个大大的‘x’,在打完后又顿了一下。
“不行……我得抽时间去看看。”
万一没有姐夫说的那么糟糕,那她得思考一下能不能注资进去,多少给惠当个背景,谁欺负惠她就打回去。
定好京都这边,她又问伏黑甚尔:“东京这边呢?离得比较近……我看看周围的房价。”
“它在东京郊区。”伏黑甚尔微微抬了抬下巴,随意的在东京地图上指了一下,“那里也是大部分咒术师的据点,有宿舍。”
城生弥本来等着他说下一句,可是伏黑甚尔没说话了,她一抬眉:“没了?”
“没了。”
他哪知道那么多,顶多参与的诅咒师中说起过那么一两句。
城生弥拿着笔在‘东京’上画了一个圈,又打了个问号,“等我把时差倒好,然后就去这两所学校看看。”
“咒术师都是家系入学或者家族教育,你就没想过把惠送去禅院培养?”伏黑甚尔也摸不准自己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像是一种隐晦的试探,不过城生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也没想下意识的:
“送去禅院做什么,惠是我姐姐生的,我亲侄子。”
她是被姐姐一家人在孤儿院收养的孩子,按血缘而言她和父母还有姐姐都没有半点关系——但是惠不一样。
惠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惠的小姨。
是惠母亲这边的直系亲属,最爱他的家人之一。
说完她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锁定伏黑甚尔:“你想把惠送去那些咒术师世家?”
伏黑甚尔一顿,似乎没想到城生弥在有关于惠的事情上如此敏锐,只能僵硬的扯起了前一句话末:“……惠是你外甥吧?”
怎么她叫侄子?
“听起来不像一家人。”出乎意料的,城生弥在这件事上有着自己的坚持,“何况你和姐姐结婚的时候,都是姐姐在外面上班。”
言下之意那时候的禅院甚尔和家庭煮夫没区别,看起来像姐姐的‘妻子’——既然如此姐姐的孩子惠就是她侄子。
“惠是我侄子,津美纪是我侄女——就是这样。”城生弥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伏黑甚尔没继续了,看着城生弥掏出手机翻看日历,嘴唇抿成一条线。
“关于把惠送去禅院家这个假设,还请姐夫不要再提了。”在安静了足足三分钟后,城生弥突然道。
“惠的成长意愿是他自己决定的……我们作为他的长辈,只能尽力为他提供好的条件。”城生弥捏了捏眉心。
“他现在还小,但不代表我们能剥夺他的选择权利。”
伏黑甚尔看着她将桌子收拾干净,只留下了那张最初的纸,“何况惠现在还没有觉醒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