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服了这种人以后就是那种万恶的骗婚gay,一边跟女孩子调情一边在外面做0
——楼上的你们没事吧?人家单身的时候想不想收花是人家的自由,脱单以后不是第一时间就拒绝了吗?这也能被diss?而且这就戴上骗婚的帽子了?你怎么知道人家是gay还是双,笑死,你们跳脚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其实我觉得谢泉还蛮有勇气的哎……比起他是gay是双,我更好奇他男朋友是谁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好奇这个吗?
——我也好好奇,到底哪个帅逼摘下了我们院的高岭之花啊?之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谢泉跟院里哪个男生走得近啊?
——会不会是外校的?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其实背地里玩很大?
——嘘,再说就不礼貌了,万一正主也冲浪呢……
然而事实上,正主根本没受到这些言论一丝一毫的影响,七夕当天,他终于结束了一连两周的医研地狱,项目成果已经成功上交,这个临时组合在一起的团队也在下午的时候确定解散了。
从导师办公室往实验室走的路上,谢泉觉得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都和散了架一样,从肌肉到骨头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疼,但心情却与身体的疲惫截然相反,轻盈得几乎可以立刻飞到天上去。
接下来只要回实验室把东西收拾好,就可以和陆南扬一起回家了。
回家。
这个词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从谢泉脑袋里钻出来的,他后知后觉地回味这个词,一股淡淡的暖意像冬日里的一抹朝阳,慢慢地从胸口溢出,扩散在四肢百骸。
从小到大,他的脑海里都很少有“家”的概念。谢远强发疯的地方不是家,徐倩尖叫的地方不是家,李鑫带着她那老年痴呆的妈住进去的地方更不是家。
在他活了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唯一会让他产生归属感的地方,竟然是陆南扬的身边。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恍然意识到一件事:他与陆南扬,可能会在彼此的生命中,陪伴对方度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他会在清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陆南扬的脸庞,会在洗漱的时候跟他抢一间厕所,会一起坐在同一张餐桌前用餐。
他们或许会在家里的任何一处地方作爱。
在餐桌上、沙发上、浴室里,在客厅那个摆了个奇丑无比的陶土花瓶的飘窗上。
他们会在阳光下接吻,也会在月光下吵架,他会透过湿濡的发丝看见陆南扬藏着欲火的眼睛,然后用嘴唇拭去清澈的液体。
谢泉深吸了一口气,仅仅是想象一下,他就觉得一股邪火往小腹下蹿,恨不得干脆把东西扔在实验室算了,直接转头打车回家。
这两周里,每次都是浅尝辄止的碰触,像隔靴搔痒,根本满足不了他日益膨胀的欲望。
放在几个月前,谢泉走在校园里看到一对对如胶似漆的小情侣还会在心里嘲笑和唾弃,想不到只过了这么短的时间,自己就变得比他们还夸张。一天三次的见面根本就不够,最好能一天24小时地跟陆南扬粘在一起,一晚上做七次,直到榨干他或者被他榨干为止。
很难想象医学院的院草一脸严肃地走在路上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有色废料。
推开实验室的门时,谢泉听到有聊天声从里面传出来。
“……好像是吵架了吧,闹得还挺凶的。我弟昨天在医院里陪床,就在他们隔壁,大半夜的就听见那边咣咣的砸东西,护士劝了好几回都没劝住。”
“真的假的,这种富豪人家还会在医院里吵架?我要是那么有钱我保管一天到晚都笑呵呵的。”
“说不定就是因为钱呢,他们富家子弟不是经常会为了争夺财产还有继承权什么的打得鸡飞狗跳么?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学弟们似乎聊得很热闹,但在谢泉推门进屋的那一刹那,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都闭上了嘴。
“怎么了?”谢泉没在意他们聊天的内容,反倒是这一刻整齐划一的安静让他有点莫名其妙。
“没事,没事,瞎聊。”一个学弟赶紧打圆场,笑嘻嘻地把一摞专业书抱到谢泉面前,“我们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谢谢学长这阵子对我们的关照。”
谢泉也笑了笑,“没事,以后学业上继续加油,祝你们将来都能拿到自己心仪的offer。”
实际上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学弟怎么样,满脑子只想快点收拾完东西,赶紧跟陆南扬一起回家。
他收拾东西的速度倒是很快,但约好了马上就开车来接他的陆南扬却罕见地迟到了。
谢泉拎着行李箱站在校门口等了足足二十分钟,才看到那辆丑绝人寰的车出现在视线里。
饶是再怎么脾气好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忍不住发火,更何况谢泉绝对算不上脾气好的那种。
陆南扬摇下窗玻璃的那一刻,谢泉感到自己压着的欲火全转化成了怒火。
“陆南扬,我们约的时间是几点?”
陆南扬从车窗探出头来,那张脸一闪而过地露出疲惫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以至于让谢泉怀疑自己只是看错了。
“呃,五点半?”陆南扬小心翼翼地发问。
“是五点。”谢泉沉着脸说。
“哦——”陆南扬捏了捏鼻梁,“对不起,我记错了,你们今天下午不上课,收拾完出来就行了——”
谢泉没等陆南扬把话说完,已经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然后捧起陆南扬的脸就是一个深入的吻。
陆南扬迟钝的大脑在这刹那停摆了一瞬间,只能来得及按下摇上车窗的按键,然后就被谢泉推着,后脑撞上了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