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考了一下,想着该如何润色语句粉饰太平,“你突然问我,我也说不出来。就感觉第一次见你的感觉很特别,心尖都要颤一下。”
她也不算说谎,谢濯的确是美得她心颤。
“这可能就是一见钟情?或许,这就是我母亲说的‘灵魂伴侣’?”
这个说法听起来很美好,谢濯将“灵魂伴侣”这几个字放在唇舌间翻来覆去咀嚼了好几遍,依旧是掩不住满心欢喜。
他又道:“永安郡主的军队离得越来越近了,不出半年就能打来上京。现在朝堂上什么声音都有。你能不能答应我,等永安郡主来了,你一定要好好劝她……”
他话还没说完,时祯就急急忙忙跑进来禀报,“殿下,娘子,皇后娘娘突然来了。”
武神音谢濯相视一眼,从彼此脸上都看出了惊讶的意思。
谢濯站起身来,“皇后娘娘?时祯你问过是什么事情吗?”
时祯瞧了一眼武神音,“皇后娘娘身后跟着的宫人,奴才恍惚之前在武娘子身边见到过。皇后娘娘一来,就指名道姓要见武娘子……”
他满脸为难之色:“殿下,您说这该怎么办?”
武神音忙问:“在我身边见过?她长什么模样,是不是不高也不矮,眼睛很大头发不多看起来就很不聪明那个?”
时祯略一思索,“就是您说的这个样子。”
武神音心里的石头落下,是花燃没错了,她还安全。
不过花燃怎么会跟皇后搞到一块去?还带着皇后来找她?
武神音又问道:“皇后带了多少人过来呢?”
时祯老实回答:“只几个随身伺候的宫女。”
武神音道:“一个侍卫都无?”
时祯:“并无。”
武神音道:“既然皇后娘娘已经过来了,我之前多蒙她的照顾,自然没有闭门不见的道理,带我去见她吧。”
她起身欲走,谢濯拉住她的衣袖,满脸都是不赞同,“不行,这样太冒险了。依我看,皇后也未必能确定你就在我这里。你就安心在这,这件事情我去解决就行。”
武神音解释道:“皇后娘娘若是要来捉我,直接派亲兵来不就行了吗?又何必自己带着几个宫女来跑一趟。何况,花燃还在皇后身边,她虽然不十分聪明,但也没到蠢笨如猪的地步。说不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意外之喜呢。”
她是相信,花燃不可能背叛她的。
她说得头头是道,又执意如此,谢濯只能由她。
两人一起去正殿,辛皇后坐在首座,几月不见,她似乎憔悴了很多,本来就不显得年轻,现在看起来更苍老了。
看见武神音和谢濯两人并肩而来,她忍不住冷笑一声,“神音啊神音,你母亲只同我说你虽然任性,但还是很听话的。我却没想到,你本事竟然这样的大。”
武神音心道果然如此,辛皇后果然和永安郡主认识,
心中不由抱怨,什么啊,所以说永安郡主早就把后路给她安排好了,自己这么些天还挨了一箭都是瞎捣鼓?
这么想着,脱口而出的话也带了些不满,“我肯定是要为自己打算的啊。”
辛皇后冷笑,目光看向一脸茫然的谢濯,“太子先退一步吧,我有些私密话要和神音说。”
谢濯不知道她们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但也能看出来,辛皇后脸色很不好。
就算不会对武神音不利,恐怕也免不了一顿训斥。
他忙道:“这些事都是我安排的,还请皇后不要怪罪她,如果要罚,就罚我好了。”
辛皇后的目光添了几分玩味之色,“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武神音和谢濯都觉得这句话是在说自己。
永安郡主和皇帝都有不少风流韵事。
辛皇后道:“我又不能吃了她,你担心什么?”
武神音也道:“没事的,皇后娘娘仁德慈爱,肯定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谢濯略微一顿,也明白过来,有些话他不太适合旁听。
他点了点头,向辛皇后行了一个礼后,才出去了。
他走后,刚才一直充哑巴的花燃里面迫不及待开口,“不是吧阿音,你真给他下迷魂药了?”
武神音没好气白了她一眼,“什么迷魂药,分别前我不还同你说过吗?他早就对我情根深种。”
她眼神危险起来,“你该不会到那时候还不相信,以为我在说大话骗你吧?”
山花燃讪讪道:“这倒没有,我就是将信将疑来着。”
她飞速转移话题,“你知道吗?辛皇后居然和郡主是故交好友,这次造反皇后也早就知道了。我就说嘛,你可是郡主唯一的女儿,怎么可能真把我们俩扔在上京凄凄惨惨,原来早就安排好了退路。”
她老毛病又犯了,不顾辛皇后在场开始得意忘形起来,“哈哈哈这事真搞笑,狗皇帝恐怕死也不会想到,当今的皇后、他的妻子,居然也是乱臣贼子的一员,他恐怕是有史以来亡国最离奇的一任君主了吧?”
辛皇后十分无语,“比起这更离奇的是,谢珑思是从哪找来你这么一个活宝,还放心放在自己女儿身边。”
山花燃听出来了这不是什么好话,当即噤声收敛笑容。
她恢复安静,辛皇后才道,“你们俩还真是本事不小,只两个人就能弄出这许多事端。你知不知道,谢珑思知道你失踪了的消息,急得要命,你在这儿倒好,都把谢濯搞到手了,谈情说爱开不开心?”
这怎么能都是她的错!
武神音辩驳道:“您要是早点儿把计划都跟我说,怎么可能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