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远也不细问,当即招呼一众女眷上马车。
待人坐定后,杨文远同长青吩咐道:
“先将夫人送回盛家,再转道把如锦妹妹送回兴国坊。”
“是,公子!”长青用了点头应是。
“嗯,去吧!”
杨文远欣然笑了声,随后拍了拍长青宽厚的肩膀,目送马车离开。
“这到底是哪家出了事?”
长柏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还在不断往这儿赶来的衙役,面露些许不解:
“莫非是什么皇亲国戚不成?”
“谁知道呢?”
杨文远耸了耸肩,虽然他已经约莫猜出到底是谁家出了事,但当下也只当不知道,随口道:
“不过阵势这般大,肯定是个位高权重的人家。”
‘不过也可能是虚高。’杨文远心中暗忖道。
别看当下场面闹得这么大,但对于最后的结果,杨文远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
这倒不是因为杨文远提前知道结果,所以说的这么笃定。
而是因为,恰恰是现在这么大的场面,才让杨文远觉得这事多半没戏。
看起来每条街道都设岗查验,但这着实不像是个寻人的样子,更像是故意闹得这么大,好表明自己对此事已经竭尽全力,以求脸面上过得去。
其实完全只是走个过场。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人流依旧在缓慢挪动,巡防营也在尽忠职守的查验每个人,但却是根本没有半点痕迹出来。
这时,杨文远突然从自己后方听到一阵剧烈盔甲碰撞的叮当作响。
这声音杨文远听得耳熟——是穿戴步人甲的兵士,快跑动的声响。
‘这是连禁军都出动了?’
杨文远心中愕然,但同时也显出平静,因为他确定了出事的是何人家。
杨文远当即回头看去,果不其然,迎面而来的便是一群身着步人甲的兵士,皆是中央禁军的样式。
而且……
虽然火光明灭着看不清脸,但打头军官的身形,杨文远看着却很是有几分熟悉感。
而看到杨文远,那新来的禁军军官也是步子一顿,随后扭头朝后吩咐了几句,便见那队禁军依旧往鳌山方向开赴,而那军官却是停下了步子。
“荣显?”还未走近,杨文远便提前出声问道。
“是我。”
双方离得近了,荣显的面貌也终于清晰出现在了杨文远面前。
如果说少年时的荣显,脸上满是纨绔的纵意。
那么听从家里安排,当值禁军后,荣显的脸上便多了几分打工人的沧桑和成年人的稳重。
而此时此刻,阔别许久未见,杨文远又是从荣显脸上看出了不一样的意味——虽然面沉如水,但那份多出来的阴狠果决,还隐隐带了几分早已不见的纵意。
“你这是?”杨文远明知故问道。
荣显只轻轻瞟了一眼杨文远边上的长柏,随后抬头远眺,那在黑暗中,正显出几分意兴阑珊的灯会烛火,沉声道:
“我妹妹今日也在里面看灯会,但和下人走失了。”
其实是被人当街、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强行掳走了,不过这话荣显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