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忬下意识地一弯腰,对着面前正在训话的男人,鞠了个o°的标准躬。
“免了。”
男人没个好气,示意吴檀秋把人扶起。
“这天的医药费,就从你工资里扣,算是我对你的小惩大诫。”
霍九州姿态优雅,长指不甚在意地掸了下衣角处看不见的灰尘。
“另外,从今天起,沉庭会有位新来的女仆到此,跟你二人一起做活。”
“我的规矩是,既然这里已经有了时忬你这个先例,那么为了确保每位员工的身体素质健康,每人每天只许工作小时。”
“每晚o点到早点,是休息睡觉的时间,不允许任何人打破这个律例,睡不着也要给我硬睡。”
“每人负责清扫一层楼,时忬你负责楼,每日三餐还是你做。除此之外…”
男人随心所欲的口气,此刻充满了玩味的野性。
“从今天起,只要我人在这里,时忬你都要近身侍奉,直到我满意为止。”
时忬反应一瞬,水眸倏地睁大。
抬头,她看向那个全程,都不怀好意盯着自己看的男人,粉拳紧握。
这人到底是从哪学来这么重口味的癖好?她人都丑成这样了?何为近身侍奉?
四目相对,时忬懂了,男人这番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这所谓的“规矩”也是专门为她而定。
她的意外昏迷,到底还是给这男人制造了不必要的麻烦,以至于他又要变着法的,开始折磨羞辱自己。
“我知道了。”
除了妥协,她别无选择,她人来到这里,前后不到个月,就三番五次惹他生气,还能做成今天这样,已经算他法外开恩了。
“知道就好,至于你的工资嘛…”
男人加重意味深长的语调。
“我看现在也是不够应付沉庭上下的日常开销了。”
“不如你就靠在我面前好好表现,讨我欢心,来换取我的小费吧。”
“反正从前,你不就是靠着这点手段,才能达成目的,在我面前卖弄风骚的吗?”
霍九州说的漫不经心,时忬却听的椎心泣血。
这跟当众指责她是个厚颜无耻,靠死皮赖脸上位的“贱蹄子”,没有任何区别。
指盖狠狠嵌入掌心的皮肉,她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点一点逼迫自己咽下口中呼之欲出的耻辱。
论杀人诛心,到底还是没人能敌得过他恶言泼语的霍九州啊…
这种不堪入耳的话,别说时忬这个当事人,连一旁的吴檀秋听了,心里都不是滋味。
她有心开口相劝,让少爷少说两句,又怕这会让时忬往后的生活,过的更加难堪。
气氛死寂一片,直到掌心已经快有鲜血往外溢出,时忬这才艰难开口。
“霍总说的是。”
他身后新来那位女仆,在听过这番话以后,脸上的神色未作丝毫意料之中的改变,像不曾听过一样。
本以为她们会跟之前,华南棘山那群人似的,借机挖苦嘲讽自己。
可直到霍九州人走,时忬都没从她们嘴里听到过一点声音。
还是吴檀秋提着医药箱,来帮她包扎手掌时,才出言提醒。
“她们都是聋哑人。”
时忬顿了顿,任由小手被吴檀秋捉去,轻轻涂上除菌药水和止血药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
这还是时忬人到这里以后,主动问出的第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