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干什么?”
钟砚的徒弟们面面相觑,看着***视频中的画面都感到了一丝疑惑。
唯独钟砚。
看着***屏幕上的一切,看着那个披着染血戏袍的老人,两行清泪刹那间止不住的从眼眶滑落。
那些压抑在内心足足半载光阴的情绪,多年的愧疚,痛苦,还有对华夏国粹京剧的逐渐没落,甚至即将消失的状况,都无比悲愤无奈的清晰,在随着他看到了窃听中的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背影后。
在他的心底,刹那间,轰然爆发。
“师……哥……”
……
晋州,高新商业圈。
画堂春戏院外。
“怎么会有人……穿着戏服出来?”东宝影院的经理傅德顿时疑惑。
照理说。
钟砚本人已经躺在了重症病房,而那些钟砚的徒弟也都没有这样岁数的人。
怎么会有人穿着戏服出现。
更何况,这件戏服……
怎么满是鲜血的样子?
看起来,特别的渗人。
傅德身旁的一位助理连忙摇头:“我,我也不知道啊……”
傅德背着手。
眉头下意识的紧紧皱了起来,朝着老人缓缓走去。
而他的身后,那些建筑工人也纷纷跟了上去,想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先生,这里马上要被拆掉了,你有何贵干?”
傅德走近了以后。
看清老人的模样,看到那满头的伤疤,顿时感觉渗的可怕,在距离陈卿安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大声的喊道。
谁知。
陈卿安抬起头,看向傅德,声音略带沙哑道:“这里是我的家,我回来唱戏。”
“你的家?”傅德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老人家,哪里是你的家?再说了,现在啊,京剧早已过时,可没人听戏,你唱给谁听。”
其余的建筑工人也不由得哑然失笑。
是啊。
马上就快拆了的戏园子,哪儿有什么人听戏。
再说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
戏有什么好听的,那都过时了啊。
“咯吱……”
陈卿安推开了那仿佛尘封已久的戏园子的红漆大门,在陈年的大门声音中,他就那么披着那件染血的戏袍,一如1937年,他面对着国破家亡的华夏大地时说的那样。
“我们的戏里,讲的是华夏的忠孝礼仪,怎么可能过时?”
“这戏,能给百姓听,能给贵族听,能给士兵听,能给乞丐听。”
“能给……”
“这无恙山河,天下盛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