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辞转身就鄙视自己了一通,真把自己当龙傲天了啊?
阚落棠继续道:“我志在济世救民,无心风月,所以对夫婿并未有什么严苛的要求。但毕竟是终身大事,所以我还想问殿下两个问题。”
赵辞松了口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讲!”
阚落棠深吸了一口气:“第一个问题,若我与殿下成婚,自会履行妻子的本分,但闲暇之余,仍想像如今这般行走民间,到时殿下可会阻拦?”
妻子的本分?
是我想的那个本分么?
赵辞下意识看了一眼阚落棠清丽的脸蛋,赶紧打消这些本子念头,反问道:“姑娘有此追求,不论对个人还是对百姓都是好事,我为何要阻拦?直接问第二个问题吧。”
阚落棠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干脆。
可想到第二个问题,又忍不住露出一丝忧色:“第二个问题,跟殿下开府有关,这件事……我们阚府,嗯……”
她有些期期艾艾的,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她对赵辞的印象,一直都是个沉迷虫鸟,不谙世事的庸弱皇子,可能并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赵辞看她这副模样,联想到她的愿望终于恍然,难怪阚家爷孙一大早找上门来,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也怪自己满脑子都是搞事,稍微代入思考一下,就能知道阚府有多慌。
便问道:“姑娘可是在担心我开府以后,会把阚府卷入浑水之中?”
阚落棠有些诧异,点头道:“是!我们这次过来,就是希望殿下也能明哲保身,如此一来……”
赵辞笑着打断:“如今大虞虽兴盛,却也乱象丛生,我只是想为父皇分忧,从未有过野心抑或坏心,行得正坐得端,谈何明哲,又谈何保身?
不过阚府的忧虑也有道理,要不这样吧,如今父皇虽然赐下婚事,却并未公之于众,也没有定下时间。
我这就去宫中求见父皇,以开府之后公事繁忙为由,将婚期推到三年以后,父皇应该不会反对。
这三年时间,我们双方划清界限,三年的时间,只要愿意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退婚理由。
兴许……我还活不过三年呢!”
“啊!”
阚落棠属实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将自身处境以及阚府的顾虑看得如此透彻。
不但如此,甚至主动选择了拖延婚期,乃至退婚。
而最后一句话,明显说明他已经意识到这件事的凶险,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
这……并不符合之前那庸弱纨绔的印象啊。
她忍不住问道:“殿下,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赵辞站起身:“正好我要进宫一趟,刚好跟父皇提一下婚期的事情,兴许父皇下午就会召见阚学士了。”
说罢,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离了书房,遥遥冲阚天机和祝璃拱了拱手,便直接出府上了马车。
祝璃噔噔噔跑了过来:“落棠!他怎么跑了,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阚落棠有些恍惚:“这……”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唇枪舌剑,却没想到像是一场友好会面,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去镇上行医,跟镇上医馆共同商定了义诊细则一样。
而赵辞好像有正事要忙,想赶紧把这件事敲定去忙正事一般。
她将商议结果说了一下。
两人听得脸色都有些惊异,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阚落棠的神情却有些恍惚,一直到坐上马车,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犹豫良久,这才开口问道:“爷爷!方才殿下说了一句话,说行得正坐得端,无谓明哲与保身,这句话您怎么看?”
阚天机本来正在闭目思索什么,听到这句话忽然眉头一跳:“他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