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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他是眼看着两人一路走来的,分明起步要“晚”了许多,可因着不可抗力而突飞猛进的进展却着实令人咋舌,这就是所谓的天造地设吧?看似平凡的契合,却像古时建筑的砖瓦,没有间隙,难以撼动。

易杨忽然意识到他和谢锦天是彻底结束了。

这终结并不以谢锦天昨晚的那句诀别为句点,而是因着此时此刻的易杨忽然意识到,他一直以来所憧憬的爱情,从来都不可能在谢锦天身上实现。这多年来自我折磨的荒唐,不是因为邂逅在错误的时间,而是因为他们本就是彼此生命中错位的角色。谢锦天一贯想要的只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朋友,而明知谢锦天生性凉薄却仍选择卑微地扮演着他预设角色的易杨,却又心有不甘地奢望着有朝一日,谢锦天会如梦初醒般地对他生出别样的感情。

他们对彼此的期许从未对等过,他们对感情的设想也从未契合过。夏虫语冰,即便没有后来的节外生枝,他们也永远无法走到细水长流、相濡以沫的这一步。

易杨突然觉得有一股疼痛汹涌而出,粗暴地冲垮了理智构建的警戒,切断了与精神的维系,将他颠沛流离的灵魂放逐至漂泊无定的天涯海角。他的眼前是模糊的,模糊成两个背影,一个是谢锦天的,而另一个,是他自己的。

谢锦天彻底从易杨生活中消失的两个月后,是夏雪的婚礼。

有好些个脸孔是见过的,夏雪并没有避讳,之前和谢锦天的婚礼上请的亲朋好友这次也都请了,言明不要礼金,只要祝福。

易杨十分佩服夏雪的魄力,若这事搁在其他人身上,恐怕连婚礼都作罢了,而夏雪却因着不愿对要相守一生的人不公而执意要再举行一次仪式,她对因此而为难的父母说,之前的不幸并不是她的错,那都已经过去了。

是真的过去了。

“人真是种不可思议的动物,明明有时候万念俱灰,哀莫大于心死,可一旦有一线生机,却又会情不自禁地牢牢抓住,转眼就推翻之前的结论,把磨难都解释成通往幸福的必须。”化妆间里,夏雪望着镜子里站在身后的易杨道。

易杨的目光落在被化妆师挽起的柔软的长发上,上头别了支玫瑰,是让他从台边的立柱上取下来的,事先忘了准备,敬酒配那一身酒红的鱼尾裙倒也合适。

“无论嘴上怎么说,心都不会真就死了,只要还活着,就总存着绝处逢生的侥幸。”

易杨听罢,望向那缝着闪片的裙摆一角,那是人鱼的尾,她终究要抛下茫然的他,游向她所向往的幸福了。无论结局如何,她都甘愿承受。一份事与愿违的感情可以让人一蹶不振,也可以让人无坚不摧。

相知

婚宴后,易杨是走回家的,难得喝了点酒,脚步虚浮地游走在这个夜夜狂欢的城市里。

路过地铁站,看到年轻的上班族如同开闸放水般涌出来。这么多异乡人在这个城市打拼,不过为了个蜗居,为了许他扎根的一席之地。这里分明是易杨的故乡,可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和他们一样,并不真正属于这里。

易杨忽然迫切地想要一种连接,把这轻飘飘的躯壳拴着,不再四处漂泊。他任凭酒精推搡着他前行,浑浑噩噩地路过一个又一个路口。

场景有些熟悉,又像虚无的幻景。他本身也是虚无的,一个游魂。谁都瞧不见也触碰不到他。他游走着,旁观着,从未如此自由,也从未如此寂寞。

忽的“噶呀”一声,门开了,他下意识地几步上前把那锈迹斑斑的防盗门把住,等人出来了便侧身进去。一步一步拾级而上,那虚浮的感觉又浮上来,又成了游魂。感应灯一盏盏亮起,眼前的场景却有些衔接不上。等终于站定了,就见了昏暗中的一扇门。

伸手去摸,只摸到双面胶粘着的残存的一角。粗糙的质感令他皱起眉来。这门上本该有个倒贴的福字,一尾鲤鱼横在上面……

正纳闷着,门忽地开了。措不及防地就对上同样闪躲不及的一双眼。

仿佛一个摆锤狠狠将意识撞回体内,心脏猛烈的收缩伴随着耳鸣的啸叫。记忆又开始失控地跳转,黑白的电视上满屏的雪花,时不时闪过的温情的画面,断断续续的一个温柔的声音,正不容拒绝地将他拉扯进断片的深渊。

身子一斜就要往下坠,却被什么挡住了,温暖而坚实,眼前蓦然一亮。

那些拽着他往下坠的恐惧如惧光的虫子,四散而逃。剥离了那一层层蒙住眼的捂住耳的幻觉,终于又现出原来的模样。只是易杨像是被包裹在自己的心脏里,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动静,心虚得昭然若揭。怔怔望着慌乱地翻找着他口袋随后终于摸出个药盒的男人,他的五官肢解成难解的文字,纠缠在一处,密密麻麻。那是一封封自白,主旨一目了然,可细看那些个字句却又难以分辨。

易杨光顾着看,直到水杯送到嘴边,才木然地服了药。有谁在耳边说着什么,引得眼皮越发沉重,等再醒来,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黑暗中,易杨猛地坐起来。

“别动,感觉怎样?”黑暗中床边传来的声音,令易杨一阵心悸。

他在,竟真的是他。

易杨下意识地去摸开关,手却被按住了。

他不要他看见他,不要他看见这个房间。倒好似,附身在这房屋的难堪回忆的主角是他。

易杨看向他,只一个模糊的轮廓,可那五官却因着印刻在记忆里的缘故,而愈加清晰了。

“也不确定你是喝醉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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