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丁:“………”
宝贝完全没有听进去。
在充分学习人类的文学课程、并汲取了沈冰的教训之后,他花了一整夜时间,斟酌每一个标点符号,终于写出了更含蓄的告白之语——
而他的宝贝看样子一个字也没有听。
沈丁脸色苍白,人皮几乎要出现裂缝,又故作坚强地勾起嘴角,维持住最后的伪装。
“大二那年……我看到你画到一半坐在椅子里睡着了……”他顽强地重复,“这个画面一直刻在我脑中……无法忘记……”
沈暮云望着他,眼睛越睁越大。
“你能够凭借几年前的记忆画出细节这么丰富作品?”沈暮云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钦佩,“我需要向你请教。我很少画写实类的油画,但有一幅重要的作品不得不完成。”
“……”
沈丁的眼睛在短短十几秒内闪过许多沈暮云看不懂的情绪,最后变成一潭起不了波澜的死水。
片刻,他用悲伤的语气开口:“……好的,我很荣幸。”
宿
所有的浪漫告白计划都化为了泡影。
他们最终哪里都没去,就在阁楼里点了馄饨外卖,吃完后一直画画到半夜。
沈丁认命地继续画之前未完成的肖像图,而沈暮云就站在他的旁边,一动不动仔细地看,看他的构图、调色、运笔,全神贯注,只偶尔和他交流几句。
“你的笔是特制的吗?”沈暮云眼也不眨,“为什么完全没有笔触?”
当然是特制的。
用的是从触手上剪下来的绒毛,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修改颜色,柔软得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沈丁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提议:“我送你一支?”
沈暮云:“谢谢,但是不用了,我更习惯再大一号的笔。”
沈丁遗憾:“好吧。”
他继续作画,心猿意马。
过了一段时间,沈暮云又问:“作这种写实类的画,可以不看任何参考物吗?离我们在画展上相遇已经过去了……”他在这里顿住。
沈丁补充:“过去了五个月零三天。”
沈暮云惊讶:“你记性真好。”
沈丁把嘴唇勾出精心计算的弧度,像开屏的孔雀一眼展示自己的仔细捏造的脸:“是的,前辈,关于你的任何事情我都牢牢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