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离开时不经意间回头,春满在她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阴沉。
“死丫头,我们家大喜的日子来触霉头!”
李寡妇骂骂咧咧将院子门从外面关上,生怕有声音传进屋被玉娘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李寡妇,你家什么日子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我的嫁妆和银钱。”春满再也没有之前在她面前那种小辈的恭顺。
李寡妇指了指春满,但又不想闹起来,只能忍着怒火:
“
寡婆子给你留了嫁妆,我怎么不知道?
还有,你在我家白吃白喝四年,哪里是你偶尔拿回来的野鸡死蛇能抵消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要钱?”
春满没想到往日待人和善的李寡妇能说出这番话,光天化日之下就能颠倒黑白。
春满倒是没着急:“嫁妆的事,当年可是有村长作证,签了契书的,你们想抵赖?”
“契书?”李寡妇好笑不已:“你拿出来,我看看在哪里?”
春满在腰间摸了摸,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懊恼,李寡妇前几天说荷包太脏,帮她洗洗就没戴着。
“没有契书就是污蔑,告道县太爷那里,是要挨板子的!”李舜是村里唯一的举人,李寡妇得意的扯出县太爷来吓唬人。
“春满,春满——”村西头的瞎眼婆婆,跌跌撞撞的独自寻摸了过来。
“瞎婆婆,你怎么来了。”春满穿过人群,将她扶住。
瞎眼婆婆拉着她的手就不放:“你这孩子,跟我回家。”
春满倔强的摇头:“婆婆,等等我们再走。”
春满将瞎婆婆扶到一旁的石头上坐着,面无表情从怀里拿出张叠好的手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手上,随着她将手绢打开,里面放着张写满字的纸。
春满将纸朝着众人扬了扬,又很快收了回去:
“契书在这里,上面清楚的写着当年寡婆婆给我准备的东西数量,你家在村里的地
可都是我的。”
李寡妇诧异的眯了眯眼,表情短暂的僵硬,不过她很快振作:“明明我——”
春满打断了她的:“明明你把我装契约的荷包骗去,还将里面的契书烧了是吧?”
“你——”李寡妇想骂人。
“你烧的那个是我找镇上读书的小儿要的废纸,真的一直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