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将银子揣进怀中,心情一好话就多了起来:
“这两天汴州城外周围涨大水,很多逃荒的被关在城外,也有不少乱民混进来,你个小姑娘最好还是回家好。”
春满心道,我就是逃来的乱民。
怕被看出端倪,她只能扬起笑脸打哈哈:
“婆婆,我给家里写了信,大概一个月后就能来接我。”
“现在就想找个安稳地方住着等,您帮帮我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春满没租下房子,却先给了钱。
虽说租赁房屋按照官府规定,要签契书,也要户籍文书。
可若是双方觉得没问题,私下交易也是可
以的。
春满一个小丫头,也不怕她乱来。
“你别说,我还真有合适你的地方。”
牙婆像是想起什么,拉着春满快步往前。
两人七拐八拐,站在一处小院前。
这里是巷子深处,周围没什么邻居。
木门上的红漆斑驳,脚下台阶也是残破不已。
没想到这汴州城里,除了繁华,也有藏在其中的老旧房屋。
牙婆看春满脸上没有嫌弃之色,心中一喜,上前去敲门。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后,很快有人来开门。
一面黄肌瘦的女人探出头。
“婶子,你怎么来了?”
那女人脸色惨白,头发焦黄,看上去像是病入膏肓。
“窈娘,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了?”牙婆见状很是吃惊。
“咳咳——”叫窈娘的女人本想说话,可是一开口就咳个不停。
牙婆见她这样,赶忙帮她顺气。
可很快又想起跟在后面的春满,跟着就回头解释:
“她这就是受了风寒,不是什么重病。”
春满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镇上每年都会有人死于风寒。
虽说风寒一开始不是什么大病,可只要不吃药也不管,到最后就会致命。
“咳咳,婶子你今天,咳咳——”窈娘断断续续的问话,被咳嗽打断。
她咳得剧烈,像是要把五脏六肺都咳出来般。
牙婆此时也顾不得说租赁房子的事了。
“你说你,早让你去看大夫就是舍不得,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跟我走。”
她说着就把窈娘往外拖。
可窈娘用手
抓着大门,死活不愿。
“婶子,我家卓青下月就要赶考,家里的银钱都是给他留的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