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裴芯听见弟弟的话了,可那短短几个字,自个好似听不明白似的,又反问一句。
“姐姐,娶妻之事不必着急,且我的事只怕自己还做不得主呢。”
裴骁一顿,将自己刚才的念头压了下去,无奈的回复一句。
裴芯沉默。
这话确实说的不错。
皇家子弟,又有几个的婚事能自己做主的?
且不说公主之流多以和亲为主。
便是不和亲,也需得替圣人拉拢朝臣或者那些野心磅礴的贵族。
如自己,如前面的几个皇姐皇妹等人。
皇子的正妻,更是没有自个做主的。
若是得圣人看重,必会有个靠谱且实力雄厚的岳家做靠山。
若是不得圣心,只怕随意指个人户,也就打了……
想到这里,裴芯心里更是无奈和挫败。
皇室子女,自来半点不由人。
屋舍里一时间静的落针可闻,谁也没有再说话。
齐家,蘅缇院。
“心乱则百病生,心静则万病息。”
“嬷嬷,您好生养病才是。”
薛扶泠无奈的看着为了她的事情着急上火的宋嬷嬷,劝解道。
宋嬷嬷虽然严厉,但是为主子的心没有谁会质疑。
这不,自从家里管家的差事落到顾轻虞的身上之后,成日的长吁短叹,担忧的病了。
本以为等自家姑娘缓过这个劲儿之后,管家权就会交还回来。
谁承想,这几日家下人登高踩底的样子,只怕这件事不是她一个老婆子想的这般简单的。
“姑娘,不是奴婢说,你也该正经为自己打算才是。”
宋嬷嬷半靠在床上,额头放着个降温的帕子,面色除了苍白,还有深深的担忧。
“齐家再如何,您也是正经的当家娘子,哪能事事都忍让妾室的?”
她此刻却是有些后悔自己将自家姑娘教导的太过于守规了些。
是个大家主母的样子没错,可是却太过于忍让了。
“嬷嬷原先可不是这么说的。”
丹薇虽也认同宋嬷嬷的话,可她晓得维护主子,也知道为主子抱屈。
“姑娘为了管家理事,成宿的看账本盘算,累的什么似的,您先前还心疼说叫姑娘保重身子呢,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这……”
宋嬷嬷正想说什么。
“嬷嬷细想想,顾氏如今将家里作践的一团乱,难道嬷嬷想着叫我去给她收拾烂摊子么?”
薛扶泠手上拿着替换的帕子,竟是亲自服侍宋嬷嬷替换头上的帕子的意思。
对于宋嬷嬷等人的忠心,她从来没有疑心,只是人都会受环境所累,她也能理解。
察觉主子的心思,宋嬷嬷心里一阵感动。
只是到底主仆有别,她还没有老糊涂,当即想要避开。
“您一片真心为我,更是担忧的病了,难道我不能拧个帕子照顾你一次了?”
薛扶泠面色真诚,并没有因为宋嬷嬷的“不上道”不耐烦。
宋嬷嬷心里更加妥帖,她自己知道,姑娘也是病才好,又来照顾了自己两日了。
想到这里,她眼里竟隐隐有些泪光,也不好再躲避,受了薛扶泠的照顾。
“姑娘说的是,老婆子老了,果真有些多虑了。”
病中之人脑子转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