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这侯府庙大,怕是不欢迎咱们这些穷亲戚呢。我竟不知我们老秦家的侯府,究竟何时改姓沈了,如今竟由得一个孙辈的外嫁媳骑到头上作威作福?”
这是直接把沈鸢推到了老太君与和泰公主的对立面了,毕竟这两位才是侯府明面上的女主子,齐氏这么说,当真其心可诛。
沈鸢都被气笑了,也不和齐氏掰扯了,直接集中火力对准齐蕊。
“齐姑娘你先别急着走,也别光顾着哭啊。我与伯祖母起了误会全是因你而起,好歹你这位当事人也出来说两句嘛。”
生怕对方听不见似的,沈鸢猛地拔高了声音说道:“伯祖母说齐姑娘你想与我当姐妹,就是不知你想与我当何种姐妹?不如齐姑娘当面说清楚,也省得我与你姑婆各有理解,相互误会,那便不美了。你说是吧?”
面对秦家众人戏谑、不屑、探究、冷笑的各种眼神,齐蕊再也忍受不住这份难堪,捂着脸羞愤痛哭地跑开了。
齐氏骂骂咧咧地跟在身后直追,生怕侄孙女出好歹,再也顾不得和沈鸢对呛。
“切,辣鸡。”
沈鸢暗道,抚了抚一丝不
乱的发髻,顿时神清气爽了。
她也不想崩人设,而是最近实在被这些暗里打探,明里试探的破事扰得烦不胜烦。
她希望这次能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否则没完没了的。
这时,躲在一旁瞧了半天热闹的和泰公主上前来了。
“鸢儿适才可真是威风极了。本宫原以为你的性子就跟面团似的,立不起来,还担心你日后撑不住场面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面对婆婆的打趣,沈鸢立马怂了。
“儿媳平常不这样,今日就是被伯祖母气狠了。她打量着旁人都是傻子呢,把人都带到儿媳面前耀武扬威了,若不给个下马威,只怕日后儿媳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和泰公主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也知近来为着子嗣一事,不少人在你背后嚼舌根。如今这么一闹,虽杀鸡儆猴暂时落个清净了,只是你这善妒彪悍的名声怕也要传出去了。”
沈鸢蹙眉,故作无奈道:“有头发谁想做秃子,儿媳这都是被逼的。名声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日子过得却是自个的,儿媳不想成全他人而委屈自己。”
话语一转,又不动声色地拍起了婆婆的马屁。
“谁不想跟母亲您一样,这么多年父亲身边只得您一人,无妾室无通房,满京城再也没有日子比您过得更痛快的妇人了。”
和泰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若能做到像本宫一样,我便由了你的性子去过痛快日子又
何妨?”
沈鸢眉峰一跳,不由乐了,她不过是无心奉承一句,居然还有意外惊喜。
“儿媳明白了,若做不到那是儿媳自个不中用,与人无尤。”
婆婆的话外音她听懂了,若是她有本事揽住秦赫,不往明澜院中添人,那么和泰公主便不会过问他们的夫妻私事。
虽然沈鸢并不介意秦赫将来三妻四妾,但如果能一夫一妻过清净日子,她当然希望自己能过得更松快点些。
“伯大奶奶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怕是会去走老太君的路子。此事本宫不会插手,你院中之事自行处理,小心尺度,莫要伤了亲戚情份。”
和泰公主最后提点一句,面带笑容施施然走了。
沈氏今日既已露了锋芒,便让她瞧瞧这个儿媳的手段吧。
没想到从前面团似的人,也会有如此强势的一面,果真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和泰公主心情颇好,这府里平静太久了,难得看个乐子。
被当乐子的沈鸢……
我谢谢您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