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操结束后,就是例行的踏步祈祷与唱圣歌,唱得最响亮的最先洗手吃饭。
早饭时间结束后,根据各个十户和百户长的安排,分别从事采集薯根,伐木,织布,喂养牲畜等一系列工作。
午饭一般都是干脆不吃,或者自带黑面包垫垫肚子,吃之前同样要唱圣歌。
晚饭前继续踏步祈祷,外加唱圣歌,晚饭后,则要听教皇冕下与古拉格金牌诵经师阿尔芒传教。
毕竟如今古拉格修道院的信民们,如今当权掌事,不是连队长,就是同教士,不可不学。
阿尔芒经常引用大段的教义,将其融合到日常生活的事迹,方便信徒理解。
至于教皇冕下,则擅长讲寓言小故事,例如说弥赛拉和圣伯雷在圣杯山遇到一个老妇人。
当地狮患严重,但她宁愿和家人住在这里,都不愿意出去,因为骑士老爷收取的地租太重。
弥赛拉感叹苛刻的税收真是猛于雄狮啊。
每次讲这样的小故事,霍恩都是绘声绘色,好像就在当场一样,说的道理也非常有道理。
而且几乎每天两三个小故事不重样,这更加巩固了他圣孙子的可信程度。
传教结束后,进行一次集体大祈祷,就可以睡觉和该干啥干啥了。
这套教法是霍恩书写,全名为《古拉格教法——从醒来到睡眠》
不过由于破折号是霍恩的明,人们常将其念为“横线醒睡教法”,简称《横睡教法》
丹吉下了马,从这些人中穿过,而乡民则投以友好的微笑。
这位大团长被教皇冕下任命了一个监察治安的任务,每天都来巡逻。
以往骑士们总是会偏袒武装农和僧侣,可这位总是站在公簿农和流民一方。
甚至会刻意偏帮公簿农们。
武装农很讨厌他,但公簿农却十分欢迎。
他一路走来,不少公簿农会站起身,邀请骑士老爷坐下来一起吃。
不过丹吉还是婉拒了,他还得去巡视。
在巡视了一圈营地后,他闲庭信步,从营地一路走到土路的边缘。
丹吉停下了脚步,坐在一块岩石上。
他挺立身躯,望着不远处的泥泞的土路和基本恢复正常的蜂蜜河。
丹吉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皱纹的缝隙间却写满了愁苦。
教会的军队就快要到了,照理来说,他是教会册封的骑士,本该忠于教会才是。
可依照他对巴尼福斯大主教的了解,若真是这位好大喜功的主,一定会把功劳扩大。
到那时,二百个“邪教徒”的头颅都不一定能满足他的胃口。
这些平民又有什么错呢?
抚摸着剑鞘,丹吉少见地放松了姿态,躺在了石块上,呆呆地望着头顶渺远的天空。
就在丹吉快要睡着之际,一阵刻意压抑的脚步声却还是让他惊醒。
“谁!”
“骑士老爷,别动手,是我!”
扶着腰间的剑柄,丹吉谨慎地审视着他。
“我是这的难民,捡柴火才回来。”那人讪笑着回答道。
将这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丹吉二话没说,直接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不要狡辩了,你这个探子,走,跟我去见教皇冕下。”
丹吉一眼便看出来他不是古拉格教皇国的信民。
胡子拉碴,头垂到下巴,脸上有脏污,衣衫褴褛,裆都开了。
哪怕是新来的难民,都要先剪头和洗脸。
最重要的是,现在正是午后的休息时间,你敢说自己在外面捡柴火?
除了那些黑帽军的哨兵,这个时候,就没人敢在外面,流动黑旗不想要了吗?
一脸死灰的高堡探子直到被扭送到霍恩跟前的时候,都想不通丹吉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他伪装得都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