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觉得今日的殿下和往常有点不同,少了一丝书卷气,多了一份成熟。
话题也和以往不同,往日里这种话题应该是他所提出来的才对,殿下应该避而不谈才是。
谢崇虽然疑惑,但是却也很开心,毕竟这是一个关乎西州关于北陈的大问题,殿下愿意面对是好事。
“殿下,老臣觉得,当今刘元和赵腾把控朝政,丞相刘魏只是个木雕,太傅漼广虽然名望极大但是独力难支,肃清朝堂是当务之急。”
谢崇严肃地说道。
“本王也是这么觉得,但是本王身份特殊,而且曾当着众人立誓,不入中州。如果带兵前往,怕是会让天下人误会,到时候误以为本王谋反,怕是北陈就又要战火四起了。”
要是真的让人误会了何天要谋反,怕是分分钟天下皆要反了。
“是的,殿下,此事老臣觉得,要等待中州那边的消息,当今陛下登基不久便能联手赵腾、刘元禁闭戚太后,相比不会甘心就一直当别人的傀儡,我们静候时机就是。”
“好,但是我们也不能白白浪费时间,有些事情,我们需要提前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出了问题。”
“本王觉得,西州当前要解决的是兵源问题。自皇兄死后,中州愈忌惮本王,每次打仗给的补给粮草都很少,将士们有功也经常受打压,没有收到封赏和提拔,长期以往西州军对外的吸引力大大减少,每年新招募的士兵数量越来越少。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西州军只会剩下一堆老弱病残。”
“殿下所言甚是。”
谢崇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之前周生辰并不太在意这些,或者是假装不在意,麻木自己,所以没有白费口舌。
“漼氏三娘亲自带着她的女儿漼时宜从清河郡已经来到了西州,后天将要举办拜师宴。”何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本王料想,后日宫中必定会派人送礼庆贺。”
“本王想麻烦军师,把近几年应该封赏的将士名单列好,写清楚具体的功劳,到时候本王会让来使带回中州呈交陛下,请求陛下赏赐。”
谢崇皱了皱眉头道:“老臣怕是奸臣会从中作祟,阻拦陛下,不给封赏。”
“无妨,倘若真是如此,那有功不赏,后面如果再有动乱,就让中州自行解决吧。”
剧情里周生辰几乎每年有八九个月都在外面打仗,甚至有一次还长达十九个月,何天可不想把育的时间都育在这上面。
打仗可以,好处拿来。
君子可欺之以方,忠臣可欺之以义。
但是我何天,不是君子,更不是忠臣,那刘氏血脉,束缚不了我。
何天还有另一个目的没有和谢崇说。
到时候封赏要是到位了,那自然很好,这些封赏可以化为西州军壮大的资粮。
倘若封赏太少,甚至连一星半点都没有的话,那何天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帮着皇室遮掩。
等到将士们都知道皇室的态度后,何天再给他们好处。
毕竟这批士兵虽然刻上了西州军的烙印,忠于南辰王府,但是也有许多忠于朝廷的,何天得让这些人的心向他靠拢得更多,免得后期军心不稳,后院失火。
谢崇见何天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虽然亲密但是谢崇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主上若是确定的事,他尽力办好便是了。
后日,南辰王府正厅。
众目睽睽之中,漼时宜端着束修六礼从门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严格按照漼氏所教的拜师礼,恭恭敬敬地把装着六礼束修的托盘放到何天面前的桌子上,双手紧贴放在额头前,对着何天就是一拜。
何天看着眼前的身影,看出来时宜有些许紧张,便笑着说:“时宜,在家常被唤作十一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