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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吧>小马宝莉最贵的一张卡 > 第18章(第1页)

第18章(第1页)

城堡里简直闹翻了天,当刺杀的消息传来时,银甲闪闪差点没把谁的脑袋给拧下来,他暴跳如雷地训斥那两个噤如寒蝉的卫兵,怒斥他们居然这么马虎如此没有警惕感,并且立刻要求把护卫他们家族每一个成员的卫兵数量都加倍。这个命令马上就被城市、帝国和皇家卫队的新晋指挥官给许可了,他们也没胆量阻拦他的这个命令。这都足足一天了,他还在四处暴走,四处泄着一肚子的怒气。

韵律公主非常心神不宁,在暮暮晕倒之后,她亲自去探望了暮暮,并且让她的皇家御医为暮暮,以及其他每一位小马都详加检查,确保他们平安无恙,连文卷和烁瞳都包括在内。幸好,大家都安然无事。她甚至自己担任保护者来守护着他们,直到刺杀现场的周围环境被清理完毕为止。

卫队已经尽可能谨慎小心了,但是等他们把那个刺客的生活从里到外翻了个底朝天,把所有能搜查的东西以及所有可能和更大的阴谋相关的蛛丝马迹都搜了个遍之后,他们只觉得又懊恼又沮丧。被揭晓的真相是:那个无能的刺客只是个满脑子阴谋论的妄想狂。这家伙名字叫做余烬,只是个城市的清洁工。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同事,而且他的心理疾病史长久到可以追溯到黑晶王倒台之前的日子,心理医生给他开的病历厚得像是马哈顿的电话本。在他那个堆满了空饭盒的臭气熏天的破烂公寓里,满墙都贴满了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文章。而且在剪报之间还用彩笔画出了一张关系网,从艾奎斯陲亚公主到狮鹫帝国的白菜价钱,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半点逻辑和理性的关联。这个名叫余烬的家伙随后便被从牢房里踢了出去,在把他因为服用毒笑花而一夜之间全身长满了雏菊的问题治好之后,便关押到波奇欧克斯精神病治疗中心去了。()

银甲闪闪终于开始仔细思考这个非常时期里他家人有多危险了。现在,他已经被水晶帝国的法律卸任了。

刺杀事件之后的第二天,尽管大家百般劝阻,暮暮还是义无返顾地回去继续工作了。她坚持认为工作必须继续,而且除非韵律和银甲把整个项目团队都给隔离保护起来,否则就这么一起意外根本没必要躲。不知怎么的,夜光和柔光也赞同她的看法;他们专门和几位特别的小马商谈了一下,于是事情就这么办了。韵律不得不回去皇廷继续撑门面——并且头疼该怎么应付她那个尚未够班的朝廷和四处乱窜的记者的一大堆问题。此时此刻,宫殿的内庭里只留下了他,一个孤孤零零的丈夫,独自憋着一肚子闷气。现在他的指挥权已经被解除了,他无权给任何小马令,也没有小马可以听他指挥。现在这情况,他谁也帮不上。

也不算是谁也帮不上吧,他最后内疚地想了起来,家里还有另外一只小马呢。聂克丝的小朋友已经被送回了家,回到了他抱头痛哭却总算是安下心的父母身边。斯派克,虽然他心中充满了内疚,但最后还是跟着暮暮一起走了(这倒是让银甲闪闪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儿,只有白痴才会忽视那只小龙宝宝也算是个保镖……当然,是在他飙的时候)。不过,聂克丝还是留在城堡里不出门。在那个脑筋不正常的妄想疯子眼里,她至少是第二位,或者是第三位的重大目标。

银甲满面哀愁,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工具。因为现在完全无事可干,他只能在内庭里一边四处闲逛一边郁闷,与此同时小丫头则正在努力从最新的心灵创伤中恢复过来——好吧,虽然那只是一大堆剃须膏泡沫,但还是心灵创伤。

当她回到宫殿的时候,她的四条小腿都在抖……

也该是动弹动弹的时候了,他想道。他起身去看看聂克丝的情况,可她却不在暮暮的房间。上次他还看到她在那里打盹呢。我只希望她可别又跑去厨房了……他有点好笑地想。也别是洗衣房,要是又生一次那种事,我可就真得好好说说她了……

正当他要去找管家华尔或者哪个侍者问问的时候,他又停住了,耳朵里听到了什么。安静地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隐隐约约,能听到噗通一声,好像是一本书掉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当然了,图书馆,暮光闪闪的女儿嘛。他第一时间就该想到那里的。

图书馆的门半开着,他一时好奇心起,慢慢溜达到了门口,瞅见聂克丝正坐在中间的地面上,面对着一本倒在地上的大厚书本。她怒视着那本书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不共戴天的死对头。在他的注视中,小雌驹的角点亮了靛蓝色的光,同样颜色的魔法气场包围了地上的书本。慢慢地,书本慢慢地朝一边竖了起来。聂克丝全身都绷得紧紧的,她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那本书翻了个身,又是一翻,用一个边角立了起来……

进展到此就僵持住了,小雌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绷紧了全身每一块肌肉,闭紧眼睛鼓着脸,活像是在拔河。即便如此,这本书也没有再往上飘一寸,它只是直直地立在那里,就像是被粘在了地上。五秒,十秒,最后她终于坚持不住了,噗的一声把气全都吐了出去,身体也软了,靛蓝色的魔法气场也随之熄灭了。那书噗通一声掉在地上,再一次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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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里,怏怏地看着,然后小雌驹的脸黑得活像是暴风雨的天空。她一下子蹦了起来。“你这愚蠢的破书本子!”她大叫着,咬牙切齿地照着书背就是一蹄子,这下子那本书大概滑出去有几尺远,可最后依然还是纹丝不动。

雷霆之怒过后,便是泪之雨。聂克丝的小脸又一次皱了起来,眼睛里开始溢满了泪。她开始抽泣,脑袋垂得低低的,用前蹄泄地使劲往地上踩。“没用的破书……”她呜咽着揉了揉鼻子,“没用的……魔法……”

银甲轻轻敲了敲门。“喂。”

聂克丝吓了一大跳,急忙扭过头来。“银甲舅舅!”她慌里慌张地抹了抹脸,内疚地望着地上那本被她踢开的厚书。银甲觉得还是暂时别去管那本书了。他迈进房间,快地用魔法从他的衣兜里掏出方巾,把孩子脸上的眼泪抹干。

他用方巾轻轻地按在她的鼻子上,“好啦,擤一擤。”聂克丝照着做了,连那擤鼻子的声音听起来都那么委屈。银甲把她的小脸擦干净之后收起了方巾。“好点了吗?”

她怏怏地看着那块方巾消失在银甲的衣兜里。“我就连这个都做不到。”她低声说。

银甲在她身边轻轻地卧了下来,让她依靠着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事,小家伙?”他问道。

“你看见了。”聂克丝低声抱怨着。“我的魔法实在是……太烂了。”她朝那本书挥了挥蹄子。“我连这么一本小破书都飘不起来,我真是太没用了。”

银甲朝那本书瞟了一眼,看来跟暮暮住在一起,连带着让她脑子里“小”书的概念都变了。她想飘起来的可是一本艾奎斯陲亚大百科辞典。“嗯,你还小呢。”他安慰道,“你的魔法还在成长中……”

“可我以前不是这样的!”聂克丝突然爆了,她一下子站起了身。“就算在他们把我变成梦魇之月以前,我就……我就特别厉害!我曾经自己在拔河比赛里赢了一整队小马!我还曾经把小马变成了一棵树!我能行!”她的脸又开始皱起来了。“而当我是梦魇之月……我知道我想再变成那样子是很坏很坏的主意,可我真的非常非常厉害!我打败了一大堆怪物,我打败了地狱犬,大蝎子,还有一大堆大狼!甚至还有多头蛇!我救了好多好多小马,我保护了好多好多生命!而现在……我这么弱……我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

“那个可怕的家伙想要把我们全炸飞的时候,我除了咬他之外什么都办不到……”

银甲伸出前蹄把她搂了过来,轻轻地抱住了她。她把脸埋进了他的脖颈里。这是又一个痛苦的顿悟:她和他,经历了同样的事情,而且都同样感到无助。在你无比强大的时候一梦醒来,现自己依然还是那么脆弱,而且就在你最爱的他们需要你的时刻……那心中的痛,痛彻心扉。

他回忆起自己第一次体验到无奈的那一刻:那时候他只比聂克丝大一点儿,那帮欺负他的恶霸个个看起来好像山那么高,而他自己的魔法也不过马马虎虎。或许他现在没法自助,但至少他还能帮聂克丝一把。“嘿。”他轻声招呼道。

“……嗯?”聂克丝吸溜着鼻子。

“能不能不要用我干净的衬衫抹鼻涕啊?”聂克丝一边抽泣一边忍不住笑了,方巾又掏了出来,再一次把她的小脸擦干净。“好点了没?”

“我想是的。”聂克丝低声回答。

“跟我到厨房来,”他站起了身,“我有点东西要让你看看。”

“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银甲走到厨房里,从架子上拿下来几样奇怪的东西。“我的魔法可实在是……不怎么样,或者说根本就用不出来吧。我对老师教给我的那些魔法简直是头大如斗,麻烦到家了。我根本什么都飘不起来,没法变换,没法用护盾,没法……好吧,什么都不行。”他开始把那些东西一样样放在桌面上。“嗯,后来有一个住在我家附近的老独角兽,我记得他名字叫戆头。以前是个馅饼店推销员,那个老头子总是沉着脸,满下巴胡子茬,还老是戴着一顶扁帽子,穿着高领毛衣。有一天,他现我垂头丧气的,那时候我正在做我的魔法家庭作业,记得好像对一些石头施法来着。”

“反正,他就问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就告诉他我的魔法实在太差劲,连我的魔法课作业都不能做。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的吗?”

聂克丝坐在凳子上兴致勃勃地听着。“他怎么说的?”

“他说:‘你这傻小子,魔法可不是用来做作业的,那是用来干你要干的事的。’”

聂克丝的眉头皱起来了。“可你要干的不就是做作业吗?”

银甲笑了。“嗯,这倒也是,不过他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说这跟做作业或者练习没关系,那是要做些能派得上用场的事。”

“但是如果你的魔法不强又怎么能做到派得上用场的事啊?”聂克丝撅着嘴。

“我也是这么问他的。接下来他说‘不是蛮力,要长心眼儿’。”他说这话的时候模仿着老独角兽的表情,眯起了一只眼睛,鼓起了半边脸,逗得聂克丝咯咯直笑。“你知道吗?不在于魔法的强和弱,而在于你如何去驾驭和使用自己的魔力。只要你聪明的话,哪怕很弱的魔力也能做到很多事了。”他在台上的一大罐水旁边放了一个空杯子。“现在,假如我想把这个杯子装满水,我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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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用魔法把水罐飘起来倒水。”聂克丝如实地说。

“嗯,那要是我拿不动水罐呢?”聂克丝皱起了眉头,一时间被难住了。银甲咧嘴一笑。“好吧,那我还可以这么做……”他把杯子飘了起来,凑到水罐的开口处,把水舀了出来。

聂克丝一下子用蹄子按住了脸。“哦,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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