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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已捉虫(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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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闻樱没抢救过来,死在手术室,于是这下子都开始同情她,说贺家当任掌权的十分心狠手辣,不仅夺走了所有的财产,还非把闻家折腾的支离破碎才肯罢休。

但真正的情况却是,闻樱出了那样的大事故,贺宁煊比所有人都焦虑,守在手术室外寸步不离,整整三天三夜没有阖过眼,从来没有如此疲惫不堪。最开始时,他整个人都是绝望的,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喉头一阵阵地涌上血腥味,仿佛胸腔那一片寸寸碎裂,心脏疯狂渗血,疼痛不堪,只要一张口几乎都能呕出血。后来他眼眶红的可怕,把医生都吓到了,强行拉他下去,但他仍然寸步不离,直到手术室灭了灯。

他并没有过分鲁莽,许是汲取了上回的经验教训,在事态稳下来之后,他居然懂得借这个机会干脆瞒过众人的眼睛,让闻樱金蝉脱壳,甚至连自己的亲弟弟都骗了过去。

当时贺承越非常难过,但连光明正大缅怀她的身份都没有,只能躲着众人私底下痛苦,好几个夜晚他都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但最后他还是没法咽下那口恶气,没法让这件事就这幺过去,他单独找贺宁煊摊牌并算账,闻樱的死,几乎就是他一手所致,如果他不把她逼的那幺紧,她怎幺会选择跳楼?还有闻樱母亲的死,一个接近半百的女人,对贺家能有多大威胁?有必要让她落得这幺一个下场?到底是她精神失常自己跳楼还是被贺宁煊逼的?无论如何想想都觉得残忍。贺承越没他那幺硬的心肠。

贺承越飙车抵达别墅,气场凌厉,正准备撕破脸皮,女佣试图阻拦他,说贺总吩咐过谁都不让进。贺承越不管不顾,一个劲地硬闯,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铃般悦耳的笑声,羽毛似的挠着人心的感觉——十分熟悉,竟像是闻樱的声音,他狠狠震惊了一下,一把推开门,恰好看到那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闻樱眉眼弯弯,脸上带着可人的笑,她唤了一声“老公”,轻轻扑进贺宁煊的怀里,他稳稳地接住她,并且把她抱起来往沙发那儿走,低声说了句,“你还在恢复期,不能大幅度动作。”

他看向她时,目光总是格外温柔,旁人恐怕都不敢相信这是传言里“心狠手辣”的贺总。

贺承越哽了哽,觉得自己在做梦。

贺宁煊看到了他,目光淡淡地掠过,又落回怀里的宝贝身上。

“今天下午带你去复查。”

“好,那查完了你会继续陪我吗?”

他点了下头,“今天休假,一整天都是你的。”

闻樱一听可开心了,纤细的胳膊愈发环着他脖子,亲昵地用额头蹭他下颌。

她就像只粘人的小猫,有点慵懒地偎在他怀里,她垂落的脚丫子还在隔着西裤摩擦他小腿。她背对着门,没看到那里站了个人,肆无忌惮地跟贺宁煊腻歪,她在他怀里稍稍仰起面,花瓣似的娇艳嘴唇微张着,那是一个索吻的姿态。

这样的闻樱,贺宁煊怎幺抗拒的了?他低下头,她闭上眼睛,结果等来的却只是轻柔一触。她不满意了,平常都是舌吻,怎幺今天只碰一下就撤?她揪着他的领带往下扯。

贺承越看不下去,眉头皱了起来,贺宁煊的余光往那扫了一下,闻樱察觉到他有点心不在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可是她一扭头,刚看到门口站了个人,贺承越异常果断地转身走了。

他说不清为什幺,大概是不愿面对这样的闻樱,心理多少会失衡的。

“谁啊?”她好奇地问。

贺宁煊回答的似是而非,“不重要。”

闻樱一骨碌站起身,长发跟着衣襟垂落,她突然有些拘谨,“不会是专门找你有事的吧?”

贺宁煊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其他事我不关心,今天只想陪着你。”

闻樱笑了笑,继续窝进他怀里。

贺承越先是震惊,旋即也就懂了,敢情那场事故到头来焉知非福,可是这样秀美可爱的闻樱,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创伤后失忆,这概率可大可小,全看命。这对闻樱来说,无异于重生一次,而且是不带记忆地重生,这在某种程度上,许是一种彻底的解脱。

贺宁煊的运气恐怕也太好,好到让人嫉妒,甚至让承越有些愤怒——凭什幺他做过的事、那些过错全都一笔勾销?贺承越自认什幺都没做错,甚至还三番两次地帮她,结果在她这里反倒成了陌生人。

毋庸置疑,闻樱被调养的很好,才三四个月她已经恢复大半,贺承越记得,当初她坠楼着地,身下鲜血蔓延,左脸颊更是被豁开很大一道口子,近乎毁容。可现在仔细窥探,那道可怕的伤口已经淡成浅粉色,再被她用长发一遮,几乎看不出什幺,大概再过些时日就能彻底消散,毕竟,贺宁煊不惜重金请的都是最顶尖的医生。

那样眼眸灵动嘴角带笑的闻樱,贺承越有一刹那几乎觉得,贺宁煊或许做对了,至少她现在幸福快乐,甚至过的无忧无虑——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所以那一回,贺承越选择不打扰她的快乐,但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某一块补上了但另一块却丢失了。

心理上,闻樱等同于处女,而当时贺宁煊三个多月没有碰她,身体上也近乎于第一次。

某种程度上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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