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夫子语气冷然说道,又伸手指了指外面,“请出去。”
商夏兰不服气地咬着唇,“夫子这般,是撵我们走了?”
“大娘子请便。”
向夫子不客气地说。
商夏兰又被说得语塞了,一脸窘迫。
外村可没有这个价钱的束脩。
这是公公婆婆指名叫她送孩子来的,不在这里读书,公公婆婆得骂死她。
商夏兰不敢再多说什么,将两个孩子推到向夫子的跟前,“那就有劳夫子安排两个座位。”
“这个自然。”
向夫子点头,“你家两个孩子年纪大,个子高,又来得迟,得坐后排。”
他指了指最后面最角落的座位,“坐那里吧。”
商夏兰心里不同意,但还是将两个孩子引到那边坐下。
她看着两个儿子说,“给娘好好学,将商安和和兰宝儿他们比下去。”
自家两娃聪明,小侄子商安和只知吃喝玩,蠢笨如猪。
“娘,放心吧,我们一定将他们比下去。”
孙远孙康一起点头说。
商夏兰朝兰宝儿和商安和那边看了眼,扬了扬唇,离开了。
再没有学生送来后,向夫子敲着戒尺,示意大家安静。
他开始向学生们发课本。
这批孩子都没有上过启蒙课,得从头开始教,发的课本有《百家姓》《名物蒙求》《千字文》这些。
兰宝儿记着刘佳她们的话,翻开书本便开始找图画。
果然,《百家姓》和《千字文》上一个图也没有。
《名物蒙求》上面,倒是画了些图画。
但一副画旁边写的字太多了,她也分不清这图对应的是哪个字。
杨月和她一样,将全是字的《百家姓》和《千字文》丢开,专心地翻着《名物蒙求》。
但向夫子却敲着戒尺说,“大家将《名物蒙求》放下来,翻开《百家姓》,跟着我念。”
说着,他举起手里的《百家姓》书本。
孩子们只得依依不舍地放下有图画的《名物蒙求》,翻开索然无味的《百家姓》。
“赵钱孙李,周天郑王——”
向夫子念道。
一众小孩子跟着念。
杨月小声问兰宝儿,“兰宝儿,哪个是赵字呀?”
兰宝儿哪儿知道?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两个一起回头问商安和,但被向夫子喝道,“不许回头看,不许动来动去,此次是初犯,下次罚三戒尺!”
向夫子说着话,挥了挥手里的戒尺。
兰宝儿和杨月的小脸一起变白了,再不敢向后看。
唉,一会儿问刘姨姨她们吧。
于是,兰宝儿和杨月只会跟着盲记,根本不知道念的字对应的是书上的哪个字。
其实,商安和也不懂,也是在盲读。
枯燥的上午结束了,向夫子拍着戒尺,“下学。”
孩子们一起起身向向夫子行礼,“多谢向夫子。”
向夫子扫向众孩子,“下午我问考你们,没记下的,下午罚站。”
正要欢呼终于下学的一众孩子,旋即又吓得变了脸色。
孩子们陆续回家吃饭。
杨月和兰宝儿才走出学堂,就看到商安平和杨瑞丰候在门外。
三小娃一起跑过去。
商安和马上拉着商安平问课本上的字怎么认,“哥,快告诉我,不然我下午要罚站了。”
杨月也担心地问杨瑞丰。
杨瑞丰却问兰宝儿,“兰宝儿,你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