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辛听了,向祝锦纭弯腰赔礼,“儿子只为求一个真相,无心伤害母亲,还望母亲恕罪。”
他腰还没弯下去,祝锦纭扶住他,道,“你说你无心,我信你,但我告诉你,辛儿,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样的事次数多了,你我的母子缘分也就到头了。所以,下次再听见什么有关我的消息,动动脑子想想是不是真的,再来问我,嗯?”
谢少辛道,“是,儿子告辞。”
母亲对沈姨有成见,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同意父亲纳沈姨为妾,等沈姨进门后,他都要护着沈姨才行。
祝锦纭看他没听进去,故而不再多言,道,“去哪儿?”
谢少辛道,“回万松书院读书。”
这话还算让人欣慰,祝锦纭点头,“好孩子,去吧。”
谢少辛的立场实在让人担忧,焦棠犹豫道,“夫人,要不还是把沈氏和侯爷这些年背地里勾搭的事告诉少爷吧?”
祝锦纭不答,问道,“沈苏荷跟侯爷的私生子,今年几岁了?”
焦棠道,“十二了,比咱们少爷大一岁。”
大婚那夜,谢鹤安扔下祝锦纭,去和沈苏荷圆房,之后两人育有一子,起名怀玉。
据说谢怀玉出生时,天降异象,有道士给他批过命,说他是文曲星下凡,将来举业可成,故而谢老夫人和谢鹤安对他寄予厚望,很是看重。
等他再过几年科举入仕,功成名就之时,大概就是谢怀玉让他认祖归宗之日。
祝锦纭吩咐道,“你安排安排,过两日我要见他,另外,派几个人悄悄跟着辛儿,别让他路上出什么事。”
“是,夫人。”
下午,天色渐黑。
漪绿堂燃起了灯烛,院子里灯火通明。
二夫人李氏登门上访。
祝锦纭在里间隔着帘子对几个管事吩咐完事情后,挥退他们,叫丫鬟给李氏上了杯茶,道,“弟妹可是来给我请安的?你我妯娌之间,原不用讲究这些。”
二房夫妻俩都是得了利益便过河拆桥之人,一向无利不起早。
这会儿突然来这,怕是听说了谢老夫人要收回她掌家权的事,前来试探虚实。
果然,李氏讨好笑道,“听说上午,老夫人叫嫂子去说话,说了将近半个时辰,不知老夫人有什么吩咐,妾身可否为嫂子分忧?”
他们二房觊觎长房的掌家权多年,奈何一直没有机会。
这些年吃的用的,都只能捡长房剩下的。
这样的日子,二房早就受够了。
眼下老夫人终于打算收回祝锦纭的掌家权,二房怎会放过这个夺权的机会?
祝锦纭半真半假道,“弟妹既然听说了,那我也不瞒你,老夫人预备收回我的掌家权,打算等沈氏进门后,交由她执掌侯府。”
李氏脸色难看起来,“嫂子,老夫人糊涂,您可不能跟着糊涂啊!沈氏一个妾,别说她还没过门,就是过门了,我和你还没死呢,这侯府哪轮得到她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