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解释,我说要是不行,咱就去报公安。”
“红旗不让,他怕我受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毕竟这个年代,名誉最重要。一旦别人知道,我就没法活了。”
陶蔓妮越说越激动:“我去医院将那个孽种给堕了,每天睡觉前,红旗都插上了门。吃饭喝水必须经过他的手,就这样,再也没出现过沉睡。”
“我知道红旗心里有疙瘩,可这也不是我的错。没多久,我们两个就生下一个女儿。”
“哪知,红旗去上工时,王大佑趁着我身体虚弱,强了……我。”
每说出一句,都在撕裂陶蔓妮的伤口。
她哽咽:“我被威胁,一直不敢说。也终于明白了当初给我下迷药的是王大佑。可是,已经晚了。我可以去死,但我的女儿怎么办?我怕别人戳她的脊梁骨,说她妈妈跟爷爷搞破鞋。”
“就这样,不正当关系,一直维持长达十年。”
“好在,知青能回城了。”
她眼里闪着泪花,却落不下来:“我决定带着女儿一起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地方。我不敢跟任何人说,特别是红旗……”
“没想到,王大佑那个畜生,居然对灵灵下手。”
陶蔓妮吼着:“她才十岁啊,那个畜生怎么敢?”
一个母亲,最重要的不是自己,而是孩子。
沈建军心情沉重。
陶蔓妮诉说还在继续:“我拿着铲子将王大佑拍晕,红旗回来后连忙拉架。我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我想要王大佑死,必须要他死!”
“红旗当时很痛苦,他说,他会亲自解决掉他爸。”
“可他骗了我……”
“我带孩子回了城后,红旗给我来信,想跟我面谈。我让父母给他安排了工作,将人接了过来。”
“他说,再给他一次机会。这一次,他会下手。”
“我们两个人还没想好完美的办法,灵灵就病了。
这一病就是两年。
医生说是心病。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我让父母动用关系开了介绍信,准备回去。”
陶蔓妮情绪高涨,格外激动:“就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开着小轿车回了甲村。
我跟灵灵坐在轿车里,等村民走后进了屋。”
“我看见红旗跟王大佑发生争吵,两个人大打出手。我上前按住了王大佑,直接将他闷死了。”
“后来,陈叔、冯叔来了,我以为他们会揭发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帮我处理后手。还说,让红旗按他们说的做,就不会有嫌疑。”
陶蔓妮语气坚定:“事情就是这样,该说的我都说了。杀人动手都是我一个人,红旗、陈叔、冯叔只是隐瞒了事实。人不是他们杀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沈建军沉默,他出了审讯室。
跟李唯东还有其余两位审讯的公安交流。
事情基本一致。
可唯一不同的是,陈百万和冯玉祥一口咬定王大佑是他们闷死后又用匕首做出惩罚的标志。
王红旗和陶蔓妮却说,是他们闷死的。
现在越来越复杂。
李唯东揉着脑袋:“这些人,嘴里没一句实话。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
突然,一道小小的童声响起:“怪物是我杀的。”
苏锦捂住王灵灵的嘴。
李唯东听见后走了过来,弯下腰:“灵灵,你说什么?”
他示意苏锦松开。
苏锦没动。
李唯东看向沈建军。
沈建军声音温柔:“阿锦,松开。”
苏锦眼神固执。
沈建军提高了声音:“苏锦同志,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妨碍公务?”他看了苏锦一眼,看似严厉,可是心底,却暗暗揪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