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这个被灵气复苏搅得风云变幻的时代,世界的格局正经历着剧烈的重塑。
大部分往昔宁静的村庄,为了躲避日益猖獗的凶兽威胁,已然人去屋空。
村民们被妥善安置在了城市的外围,在钢筋水泥铸就的壁垒间,寻得一份相对安稳的庇护所。
然而,闽南地区却有所不同。
这里水路纵横交错,滋养着这片沃土,地势平坦得如同摊开的绸缎,绵延向远方。
四周若没有巍峨大山巍峨矗立,走兽的踪迹便稀少得可怜,仿佛这片土地天然有着一道无形屏障,将陆上的凶猛野兽拒之门外。
村民们世代依水而居,靠着江河的馈赠繁衍生息。
在他们的认知里,即便水里潜藏着因灵气异变而诞生的凶兽,浩渺水波便是不可逾越的天堑,这些水下霸主断是无法上岸来肆意行凶伤人。
如此一来,搬迁的策略相较其他地方便缓慢了许多,诸多村民依旧眷恋着这片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迟迟未肯离去。
村外,仅仅围着一圈木质栅栏,栅栏也久经风雨侵蚀,早已褪去了原本的色泽。
这对即将汹涌来袭的凶兽而言,不过是形同虚设。
突然,平静的江面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搅乱,波涛翻涌之中有上百头巨鳄破水而出。
它们庞大的身躯破水前行,如同一艘艘黑色的战舰,狰狞的头颅高高扬起,血盆大口咧开,露出一排排尖锐如利刃的獠牙,散发着夺命的冷光。
这些巨鳄,最小的也有四米长。
它们如黑色潮水般涌向木质栅栏,首当其冲的几头巨鳄,仅是微微用力一撞,看似还勉强能撑住场面的栅栏便“哗啦”一声轰然倒塌。
刹那间,惨叫声划破天际,撕裂了村庄原有的宁静祥和。
“啊……”
村民们惊恐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绝望与恐惧在空气中迅速蔓延。
巨鳄们冲进村子,仿若饿狼扑入羊群,血腥与残暴瞬间充斥每一寸空间。
一头体形硕大的巨鳄,猛地一扑,庞大身躯带起一阵劲风,瞬间将数位躲闪不及的村民笼罩其下,锋利獠牙无情地撕开他们的血肉。
血雾喷溅,几条鲜活的生命转瞬即逝,只余下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血腥之气愈发浓烈,弥漫在整个村落上空。
村子里为数不多的人类觉醒者,以及肩负守护之责的安保队员们,没有丝毫退缩。
他们挺身而出,眼神中虽有恐惧,却更透着决绝,义无反顾地挡在了村民最前方,筑起一道血肉之躯的防线。
“我们是不是全部要死了?”
一位年轻的村民颤抖着声音喊道,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不用怕,支援马上就到了,到时候要把这群该死畜生剥皮抽筋,全部炖了吃!”
另外一位觉醒者大吼回应,试图用豪迈言语驱散同伴们心头的恐惧阴霾,可那微微颤抖的嗓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人群中,夫妻间揪心的呼喊交织在一起。
“老婆,抱着小呆躲后面去!”
一位壮汉满脸焦急,将妻子与年幼孩子用力往后推,自己则握紧长刀,站在了阻击队伍前列,似要与来袭巨鳄以命相搏。
“老公,你小心点!”
妻子泪目回望,声音带着哭腔,却只能依从丈夫安排,抱着孩子躲向后方相对安全之地。
一时间,整个场面悲壮得如同落日余晖下的战场,血与泪、生与死在此激烈碰撞。
……
“来直升机了……”
江澈这边刚刚收到传讯。
他本不打算搅进这场混乱,只想带着江若雪悄然绕道而行。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暗流涌动之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天空太过空旷显眼,一旦被卷入纷争,难免成为众矢之的,遭遇不必要麻烦。
可很快,其余方向的飞行役灵急促传来新消息,告知他人类已有直升机风驰电掣般赶往这边。
无奈之下,江澈身形一转,带着江若雪如流星坠落般降落地面,寻了一处茂密草丛隐匿身形。
这片高大草丛仿若天然帷幔,将他们遮得严严实实。
“粑粑,怎么突然停下了?”
江若雪眨着水汪汪大眼睛,满是疑惑地询问江澈。
这片区域于她而言,有着几分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似曾在前世记忆中留下深刻烙印。
她恍惚记得,此地乃是“暴君”的势力范围,那暴君在前世可是威名赫赫的凶兽王者,跺跺脚便能让周遭生灵战栗。
只是其老巢所在,始终如同迷雾笼罩,难以窥探。
如今贸然降落到靠近大江之处,无疑是踏入了危险的“雷池”,随时可能遭遇暴君的致命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