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洋先遇到的陌生人,他并不相识。
此队兵士肩铠上绘有鲸鱼纹饰,乃银流城守卫军的标记。见他们形容疲惫,盔甲斑驳,吴洋自觉有愧,忙道:“在下深感歉疚,让诸位操劳了……”
领队队长微微一怔,含笑回应:“职责所在,无妨无妨。勇士大人,可有不适之处?”
吴洋抚胸道:“些许惊骇而已,其余并无大碍。”
伊贝尔立于其后,轻翻白眼。
一行人浩浩荡荡返回,途中不断有队伍加入。
吴洋环顾四周,搜寻之人竟多达数百!此情此景,令他忆及大唐朝卫队与军士耗费心力营救愚行驴友的旧闻,不禁更加愧疚。
然细思之,此事咎由巴尔夫。
正是!全都怪他!
若非巴尔夫,吴洋焉能至此境地?
天经地义,逻辑通透。
嗯。
吴洋心绪稍缓。
次日回程,山道上忽现二人驾驭蜥蜴破棘而来,吴洋认出来者,悄然以肘触碰伊贝尔胸前。
胸甲微响,如鼓鸣。
“瞧瞧那!”
伊贝尔瞥视,笑道:“少见多怪。回转山脉道路艰险,银流城为此组建蜥蜴骑兵,所乘即驯化的‘山地蜥蜴’。”
吴洋啧声道:“你眼神不好?看清楚,我是让你看蜥蜴上的那位!”
伊贝尔转而视。
此刻尚有五六里之遥,哪能辨识人颜?
“你眼力太佳了吧?贯地谷,你能看清?”
贯地谷摇头道:“我看不清,但从轮廓看来,颇似谢丽·巴风特。”
“正是这小子!”吴洋冷笑,“危急时刻弃我而去,如今又厚颜前来,今日我便教他明白何为小人之心!”
“喂吴洋……如此心胸狭窄,何故如此理直气壮?”
“何谈心胸狭窄?此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此事交予我,勿需多言。”
“……”
伊贝尔微微一愣。
听吴洋此言,似欲替她出气。
这几日交往,谢丽·巴风特对待伊贝尔的举止,隐隐带有傲慢。伊贝尔虽心生反感,却未曾直言,更未向吴洋抱怨。
“吴洋他……一直关注着我?”
伊贝尔心中涌起暖意。
然而,她迅掐灭了这份暖意!
“不……应当不是?他对我分明粗鲁至极。”
伊贝尔多情的本性促使她忽然想到:“或许,这才是吴洋的温柔?越喜欢,越想捉弄,就像我有时会戏弄小猫咪?”
伊贝尔,顿悟了!
她默默注视吴洋,一语不。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贯地谷见伊贝尔动情地凝望吴洋,悄推眼镜:“这眼神……哼!肉玩偶的初步条件已达成,待时机成熟,我必创造机会,使吴洋大人多一个舒缓压力的容器。”
……
……
山地蜥蜴缓缓靠近,前方坐着一位威武雄壮的男子。
约莫三十许人,容貌平平,然额广目炯,行走间虎虎生威,脸上笑容亲切,绝非常人。
其身后那人,逊色不止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