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摇头:“不会。”
“会不会凉?”陈庆又问。
“不会。”
陈庆有些睡不着,四周太安静了,连点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
周远调整了一下抱着陈庆的姿势,让陈庆□□,两个人面对面地抱着。
“带你出来还让你晚上睡山洞。”周远亲了亲陈庆的脸颊。
陈庆趴在他的肩上:“这已经很好了啊,我们以前在路上,根本不会找山洞的,就就地坐着,要是遇上下雨,就找两片叶子盖头上。”
现在陈庆说起这些,好像已经云淡风轻了。
陈庆说着说着,就觉得身下有些不对劲,他的呼吸一滞,稍微动了动,周远按住他的腰。
“周远……”
周远仰起头,亲亲碰了碰他的唇,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陈庆立刻摇头:“不行,不行。”
他容易害羞,又很保守,在陈庆看来,这样的事情只能在房间里,在夜里,上次白天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很不好意思了,这会儿是在野外,就更不可能了。
周远知道他害羞,轻轻地拉了拉他的头发跟他接吻,陈庆被他亲得脑子也有些不太清醒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周远已经对他动手动口了。
陈庆咬着唇,四周太安静了,连一点虫鸣声都听不见。
此时他的喘息声,呼吸声,还有一点水声,在黑暗中被无限地放大,他想结束这场胡闹,周远却紧紧按着他的腰。
“呜呜。”陈庆哭了出来。
他干脆埋头,咬着周远肩膀上的衣裳,不想再发出声音,但周远实在太坏,陈庆根本忍不住。
其实并不激烈,但因为环境的原因,陈庆觉得自己比以前还要累,趴在周远身上就睡着了。
第一缕晨光落下,陈庆听见了昨晚上没听见的鸟叫声,他睁开眼睛,觉得腰有点酸。
他一动周远就醒了,他给陈庆揉了揉腰和腿根:“以后再晚也得去找个客栈住。”
陈庆咬了他一口,不想跟他说话。
周远果真说话算话,后面的日子他们没有再宿在野外,都是住在客栈或者驿站里,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怀念一下那晚在山洞里的风情。
随着慢慢往北走,山路就少了很多,一路都是广阔的官道,没有山路森林,路边也没有了太多的绿植,马跑过之后,带起一阵阵的烟尘。
“再有两天就能到京城了,到夏西府估计还有半个月的样子。”他们在路边的一处茶寮歇脚,花了点钱让摊主给马喂草料,周远跟陈庆在一边喝茶。
此处茶寮没有饭食,茶点也不算精致,只是两块酥饼,但这在啃了几天干粮的陈庆嘴里,也是比较有滋味的了。
听着周远说离家乡不过就半个月的路程,许多儿时的记忆涌上陈庆的心头。
他的爹爹在家行三,上面是两个哥哥,下面是两个双胞胎的妹妹,历来中不间的孩子就不受家里的重视,所以爹爹从小在家里都过得不好。
家中祖父严肃,祖母刻薄,祖父母张罗完连个伯父的亲事之后就略过了爹爹,后来爹爹二十三岁的时候,才有人来给他说媒。
但因为祖父母不想给爹爹出彩礼钱,所以后来也就没人来给爹爹说媒了。
后来爹爹外出做工,带回了外面的流民小爹爹,祖父母乐得高兴,几乎是什么都没给就把他们分了出去。
好在爹爹勤快,小爹也有手艺,他们一开始只有一个破棚子住,成亲好几年后,他们用黄泥脱砖坯,修好了他们家的房子,随后陈庆也出生了。
陈庆出生之后,爹爹和小爹都很高兴,陈庆的祖母从来没来看过他,连所有他们这一辈的见面礼都没有,就只是祖父母不喜欢爹爹而已。
陈庆的童年虽然过得贫穷,但确实很开心,除了逢年过节要去祖母家吃饭的时候。
大伯二伯家生的都是儿子,又都是被祖父母宠大的,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欺负陈庆。
陈庆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像他的小爹爹,又因为小的时候被兄弟欺负,所以养成了现在的性子。
周远一直想给他掰一掰这种性格,虽然现在稍有成效,但还是因为幼时的经历,让他谨小慎微。
“爹爹葬在哪里?”周远给他倒了杯热茶,“后来这件事也没解决吗?”
“那人赔了钱,就这样了。”陈庆喝了一口热茶,只觉得热到了肺腑里。
陈庆抬眼看着周远:“我觉得我跟小爹一样,也很懦弱,就算你陪着我,我也没有想过要那人为我爹偿命。”
周远握住他的手:“但一切都要有个解决的方法,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陈庆摇头:“他们家很有势力,官府,官府也是他们认识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那人早已经死了。”陈庆又特地说,“你千万不要做什么,不能受伤,也不能动手。”
“好,答应你。”
周远虽然嘴上答应了,但实际上还是在想着,应该怎么为他素未谋面的爹爹报仇,陈庆不想让他脏手,那就借刀杀人吧。
临近京城,他们也没有往京城去,而是快马加鞭直往夏西府去。
夏西府比洛河村靠北,但气候却比洛河村更热一些,炽烈的阳光洒落在没有一丝植被的大地上,陈庆只觉得自己呼吸都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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