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平静,并不打算说太?多,在其位谋其政,相?应的,他们未在她的位置,也?无法体谅她的行事。
“本宫,一直都只有一条路走,何谈回头。陆侍郎请让路。”她身后的将士自觉将那?侍郎架开。
她扫了眼众人,抬手叫来?一旁待命的左卫将军,“没?瞧见诸位大臣都跪得口渴了?还?不都带到后面去休息休息。”
“殿下如此执拗,当真?是如此不知惧吗!”那?人在身后喊她。
无妨,对错自有后人评说。
她并未回头。
之后入了大殿便自觉跪着,闭眸养神,等着孙无忧一干人的到来?。
再听到身后的嘈杂声时,几乎是小睡过一次了。
“陛下——陛下——”
秦姝睁开一只眼睛,瞟了一眼身旁几近鬼哭狼嚎的尹清徽,浅浅笑了笑。还?不算太?蠢,即便装的不像,皇帝也?会很?受用。
“臣冤枉啊陛下,长?公主殿下误会臣了!”
秦姝揉了揉脖颈,阖眼浅眠,觉得还?能再听一会好戏。
簪月、鸣泉还?有顾玦也?跟随着走近殿内,在秦姝身后跪了下来?。
“陛下,臣等将尹天师带回来?了。”孙无忧道了一声,也?跪在一旁。
那?尹清徽的声音就没?停过,“陛下,那?些都是臣在江湖上的弟子,臣一直想着要交给陛下的,只不过陛下近日事务繁忙,臣也?觉得此事忒小,不配在这时候烦扰陛下,这才拖延至今,今日。。。。今日臣无意间听到了殿下与右卫将军的谈话,想着为陛下去看一看,这才闹出的。。。”
“你代朕去看一看?”
年轻的帝王双指拨开竹帘,从内室走出,目光如鹰,周身威压震慑着每一个人,“朕何时说过,让你代朕去查阿姝了?”
“陛下没?说过!陛下完全没?说过,一切都是臣自作主张,是臣该死,臣死罪——”他猛磕几个响头,一点怜惜自身的意思都没?有,像是要将尊严送到别人脚底下,“长?公主殿下,都是臣的错,臣怎么敢呢,殿下是天家?贵女,即便是养一万兵,十万兵,那?也?不是臣该问的!”
秦姝懒洋洋地开口,“陛下,天师这话,快要把臣妹送进天牢里?去了,臣妹听了就害怕。”
刘笙也?是极不满意,一甩大袖,“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
“臣。。。是臣不会说话,是臣不懂。陛下您看,臣就是这般愚笨,根本不知哪句话哪件事得罪了人,话从口出就是说的臣这般蠢人,臣实在是无心之失啊!臣。。。臣给长公主叩首!都是臣不好,望长公主殿下宽宥!”
秦姝心里清楚,这厮是恨极了。
平日行事足见其傲气,今日只输了这一局便歇斯底里将自身傲气全然抛下,咬着牙提了一口气,他既是想在皇帝面前把戏做足了,又是将怨气深深藏起,等待着日后的时机给她致命一击。
能忍就好,能忍,就算是个人物。
刘笙打量了她一眼,继续呵斥尹清徽,“天师啊,你也?在朕身边一个多月了,也?算是忠心,朕倒是相?信你是想将弟子交与朕的,只不过你怀疑到阿姝身上,那?实在是不该。”
“不过阿姝,九层台的人马,今日怎么会调到城外去了?”
秦姝这才睁眼,清眸中还?带着困意引起的盈盈泪光,此刻含泪看向上首更显楚楚,连音色都不免有些哑然,“陛下,臣是担心为陛下培养的军队没?有接受过与外军交战的训练,特意派了台里?的掌司带人去助顾玦练兵的。”
簪月配合得开腔,“正是如此,我们在山上教新?兵战时阵法,哪知尹天师的人突然埋伏在前方?,搞得九层台和陛下的新?军都有损伤,天师还?以为我们殿下是叛臣逆贼,要先杀了属下再去杀殿下呢。”
“簪月,怎的不依不饶的呢,天师是陛下的客卿。”秦姝偏过头来?,不冷不热地呵斥。
刘笙哪还?不明白秦姝余火未消,剜了那?人一眼,才道,“客卿在尊贵,也?没?有朕的阿姝尊贵不是?此番惊到阿姝,也?是朕有失,不如这样,阿姝说说想要什么,朕定会应允。”
“想要什么?”秦姝歪了歪头,“臣记得陛下说,今日在闹市这一出是为了让谢行周和顾琛认罪,乖乖唯陛下所用,若臣猜得不错,此计也?是天师出的
吧。”
尹清徽挑了挑眉毛,终于确认秦姝的目的,“确实是臣,公主勿要怨陛下,是臣入京不久,对那?二?位不够熟悉,以为二?位定不会冷眼瞧着有人为他们死的,这才出此下策。”
秦姝并不理他,继续道,“陛下认为呢?可?还?有其他良策吗?”